晉覓腳下一滯。
處置?
拿這倆字嚇唬誰呢?
並未意識到自己究竟犯了多大過錯的晉覓一派神定氣閒,依舊不肯回頭,只凝聲問道:“我倒要看看誰敢碰我——”
“帶回去。”謝氏口氣平靜的重複道。
聽到整齊的腳步聲正朝著自己靠近,晉覓方倏然轉過了身來,怒目道:“誰敢!”
這一轉身,才總算看到了謝氏臉上的神色。
不似以往那樣的循循善誘,耐心疏導,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平靜與冷然,冷如臘月寒冰。
看待他的眼神。絲毫起伏也無,也只是一種令人望而卻步的冰冷。
這種陌生的眼神讓晉覓心底沒由來的一陣發怵。
見侍衛一左一右來至晉覓身旁,謝氏不再看他一眼,帶著丫鬟轉了身離去。
……
此時,冬珠已被冬烈半脅迫著上了馬車。
“阿烈……”
坐到馬車裡終於得了自由的冬珠一臉猶豫的看著冬烈。
她能感覺的到,他方才是真的生氣了。
這是從前未曾有過的……
他為了她同晉覓翻臉,她私心裡是極為高興的。可這卻也實在反常——實際上自打從來到連城之後。他身上的情緒便一日來的比一日鮮明瞭。
越來越像個……正常人。
“我回去便飛鴿傳書於義父,讓他派人將你接回西陵。”一路上只冷著臉未曾說話的冬烈,張口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冬珠立即慌了。忙不迭搖頭道:“我不回去!……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影響義父的計劃。”
“我……我今日也只是一時氣不過而已,再者說了,是他無禮在先!這個晉覓是個什麼樣的東西。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方才……你不還說著要為我向晉公討要說法的嗎?”說到後頭,聲音驟然就委屈了下來。
“你今日受了欺負。折損的是西陵國的顏面,自是不能忍氣吞聲。可如此卻不代表你沒有做錯——”
“我本就沒錯!”冬珠瞪著一雙淚汪汪的眼睛。
她素來是不愛哭的,可在他面前,總是容易變得格外敏感脆弱。容不得他說半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