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陪著姑娘跟二夫人還有應王子冬珠公主一行人來此處掛花燈,然而待回到酒樓裡的時候,卻發現姑娘貼身帶著的荷包竟然不見了!
若只是尋常的荷包還且算了,可那裡頭裝著姑娘的貼身雙魚玉佩,是姑娘的母親臨去之前留下的,背面還刻著姑娘的小字——
且不管這塊玉佩的價值,單說刻著小字的玉佩落入他人之手,那在士族人家裡,便不是小事!
“姑娘,要不然……告訴夫人吧?”百靈情急之下想到了謝氏,猶猶豫豫地說道:“將情況同夫人說明,若日後萬一真出了什麼差錯的話,至少還有夫人能幫一幫您……”
“我問心無愧,又何必多此一舉。說不準反倒引得姨母疑心,以為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才故意提前找說辭來開脫呢——”謝佳柔尚算得上冷靜,只是口氣裡透著一股難言的疏冷。
百靈遠不如畫眉瞭解謝佳柔,聞言忙道:“夫人自是會信姑娘的!”
謝佳柔冷嘲地抿緊了嘴角,面容冷冷不語。
她都險些將命丟在景陽湖裡了,而她的姨母卻也只是暗下教導了晉覓幾句——她知自己輕賤,卻不知竟輕賤至此!
謝氏信她?
可她卻半點也不敢去信謝氏了!
……
江櫻一行人從東陵樓中用罷茶點聽完曲兒離開之時,外頭的雨竟下的越發大了,上元河邊的行人多已離去,餘下的人們也是撐著傘步履匆匆。
只元燈廊中尚有些年輕人遲遲不肯離去,因時辰實在晚了,剩下的便多是男子,有一部分看樣子是乘興吃了些酒,在廊中放聲談笑著,也有倚欄望燈吟詩作對者。
“這雨怎麼越下越大,像是沒個頭兒一樣……”莊氏瞧了一眼飛簷上掛著的雨幕,皺眉抱怨了一句。
梁平“呵呵”地笑,撐開傘說道:“下就讓它下了,有我在又淋不著你半分,怕什麼。”
宋春風聞言難掩尷尬地輕咳一聲,抖開了傘先行離了樓前。
江櫻無聲偷笑,梁文青則是毫不給面子的翻了個白眼。
“瞧瞧你……”莊氏貌似不悅地拿胳膊肘捅了梁平一下,因怕他又說出什麼沒正形兒的話來,忙催促道:“別這麼多廢話了,快回去吧!”
梁平也不多說,笑著將傘舉過她頭頂。
然而一行人剛要離去之際,卻聽身後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有一道帶著些許驚訝、些許笑意的聲音不高不低地響起——“這不是梁老爺梁夫人,還有江姑娘嗎?”
莊氏幾人聞言不禁駐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