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歎之餘不免有些豔羨,豔羨之餘,又有些慚愧。
瞧瞧人家這速度。這效率……
幾人高興的高興,口是心非的口是心非。自我反省的自我反省,一時間都忙得不行,唯獨梁文青一個人插不上隊深感孤寂,是以梁姑娘徑直把這個話題掐了,懷著迫不及待開啟能參與進去的新話題的急切心情問道:“先生方才不是說有兩個好訊息的嗎,另一個好訊息是什麼?”
還沉浸在‘徒弟出息了,給他長臉了’的自得中的孔先生漫不經心地丟擲了另外一個、相比之下似乎顯得無關緊要的好訊息——
“信上還說晉二公子的事情已經辦妥,近日便要動身返京了。”
梁文青聞言愣了愣,隨即翻了個白眼。
什麼呀。
又是插不上話兒的。
深感無聊之餘,梁文青轉頭看向了身側的江櫻。
幾乎是沒有意外的,入目就是一張因為過度驚喜而呆怔的一張臉。
梁文青再度飄了個白眼兒。
好訊息也好,壞訊息也罷,意外或是震驚,高興還是難過,但凡是需要鮮明的面部表情來體現的情緒,在江櫻這兒,第一時間內統一都是用了‘發生了什麼’的呆相來替代。
她也一直在琢磨著怎麼才能讓這貨的反射弧變得稍微短一些……
“先生,信上的落款是什麼時候的?”江櫻反應過來之後,頭一句話便是這個。
梁文青拿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江櫻。
孔弗卻是想了想,笑吟吟地答道:“約是兩月前了——”
兩個月前寫的信了……
從西陵回連城,需得五六個月。
現如今是十一月底。
如此算來,若是路上沒有意外耽擱的話,來年三月晉大哥應當便能回來了!
今年年初晉大哥走的時候,也是深春三月裡吧?
好像是城門外兩側那些鵝黃色的迎春花開的最好的時候……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江櫻時常會掰著指頭數,離晉起回來的日子又近了多少。
兩場雪落下來,隆冬中的連城,年味漸漸地濃了。
“別人家都忙著置辦年貨忙得熱火朝天,你倒好,成日就知道約人下棋!下棋!下棋能當飯吃嗎?等再過兩日閉了集市,我看咱們過年用什麼吃什麼!”
莊氏咋咋呼呼的聲音自花廳內傳出,剛送走了客人回來的梁平剛一回來還沒來得及走進去,便遭了一陣數落。
“今年年底最後一場,最後一場了……”梁平連忙舉手保證,一面陪著笑臉走進花廳裡,對著正收拾著棋盤和茶水的莊氏笑著說道:“再說了幾個孩子不是一大早就出去購置了嗎?”
“你還有臉說啊你!”莊氏斜睨了他一眼,鄙夷道:“你一個一家之主坐在這兒跟人下棋吃茶。讓一幫孩子們出去忙活,你這張老臉還真過意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