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著打打殺殺這些年也沒打出什麼名頭來,險些丟命不說。重要的是一絲成效也沒有,倒不如回家去過安逸的生活作罷。
可真的回到家中之後。他卻發現,多年來的軍旅生活讓他養成了太多無法改變的習慣,他根本忍受不了成日腦中無所事事,吃飽等餓的枯燥生活。
他已年過二十,父母焦急他的婚事,想讓他儘早成親為宋家開枝散葉。
宋元駒十分頭疼,也再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內心——他註定沒辦法普普通通的過完這一生,他還是想要回到戰場上去。
若不然,他下半生只怕要永遠活在遺憾當中,無法甘心。
他洋洋灑灑地跟父母表明了自己的志向,希望能得到他們的理解與支援。
“說的很好,我兒子果然有出息,爹為你感到驕傲。”父親用他那幹了大半輩子農活粗糙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肩,繼而道:“時辰不早了,洗洗睡吧,明日起早跟我去插秧。”
母親道:“村長家的二女兒比你小三歲,除了腦子不大好使之外其它的都不錯,你這麼大年紀了,咱家又一般,能討到媳婦已經很不容易了——後日娘便讓媒人安排你們見一面,若沒有大問題,就儘早把親事給辦了吧。”
“……”
當夜宋元駒一夜無眠,次日天未亮,他起的比插秧的父親還早,又一次逃出了家門。
離家之後,他有著短暫的迷茫,不知該往何處去,權衡了諸王的勢力,他仍無從選擇——他們與福王,似乎並無太大區分。
難以抉擇間,他忽然想起了去年桃花鎮上,那位少年曾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晉家……
若真是晉家的話,或比一切都好。
但他不敢確定,只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沿途一路遊山玩水地來到了京城。
令他意外的是,昔日的鄉野少年如今搖身一變竟是成了晉國公府的二公子晉然!
宋元駒欣喜萬分,與之交心長談一場過後,心內隱約升起了希冀。
那時他在想,自己這匹千里馬,許是真遇上伯樂了。
從第一次將這位年輕人稱呼為自己的主子之時,他應有的人生軌跡,似乎才剛剛開始——
也是在這時,一次偶然,他得知府上寄居著的表姑娘謝佳柔,竟是當初他手刃的叛王殷勵的孤女。
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心底隱約的愧疚,向來鮮少會將視線停留在女子身上的他竟不自覺地注意起了這位性格清冷的表姑娘。
明月樓中初次相見,他覺得她端著士族女的架子,縱然極美,卻讓人生不出欣賞的心思來。
再見是她讓他從中將香囊轉交給主子。
他那位眼裡心裡只有江姑娘的主子,可謂是潔身自好的典範,平日對別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的人,更別說是收下這等曖/昧不清的禮物了。
他不收。宋元駒卻也沒扔,而是藏進了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