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這世上怎麼有一句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自己選的路,就不要怪他人無情了。
韓呈機轉動輪椅,自行離了書房而去。
韓旭靜站了許久,直到久病的身子脫了力,方扶著桌沿跌坐回椅上。
他望著空蕩蕩的書房,和洞開的房門,目光有些空洞。
方才指責兒子,的確是他的錯。
作為一個曾經將結髮妻子逼上死路的人,哪裡有資格去指責他人冷血?
更何況,韓榮若真因此丟掉性命,的確是咎由自取。
方才是他一時腦熱,對冷血二字尤為敏感,才說出了那樣‘感性’的話。
若要他冷靜下來,他的選擇與決定……或許並不會比兒子來的仁慈。
可這樣的韓呈機,讓他覺得越來越陌生了……
且看今日這情形,他分明是早就知曉了韓榮的異心。
一直沒有戳破且不提,更是不曾洩露出半分痕跡,枉費他自詡精明半世,卻也被死死的瞞在了鼓裡。
分明是有著嫡親血脈關係的親生兒子,但韓旭此刻卻發現,他從不曾真正的瞭解過、看透過他。
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
這種已經無法掌控一切的感覺,讓韓旭心底一陣陣的發寒。
可隨之,心底最深處卻湧起了一種極其矛盾的慶幸與自豪。
慶幸的是,無論如何,這並非是他的敵人。
自豪的是,這是他韓旭的兒子。
正午。
肅州城各縣的衙門皆張貼出了徵兵的佈告。
在這亂世之中,好端端的兵力充沛的韓家若再行招兵買馬,必定會遭人詬病。可現如今不同了,金城那邊正打著仗,據說形勢還不太好,折損了不少士兵,正是用人之際,此刻打著護城衛民的口號來徵兵,倒是再適宜不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