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櫻點頭,背上了包袱。
二人行至外間,莊氏忽然聽江櫻道:“奶孃,等等!”
說罷便返身回了內室,等再出來的時候,手中捧的帕子裡,赫然多了幾塊雲片糕……
莊氏嘴角一陣闔動,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
待二人租了輛馬車急慌慌的出了城之後,江櫻覺得問題來了。
“奶孃,咱們要去哪裡?”
找她的大哥江浪顯然是不可能的。
要說起這個大她五歲的哥哥,可能毀就毀在這個名字上面了,江老爹取名的寓意原本在於希望兒子能像江裡的浪花一樣,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爭取把敵人拍死在沙灘上。
可事實證明,江浪只做到了後面一個字而已——浪,四處的浪。
他自小便不愛歸家,嚷嚷著要拜師學藝,雲遊四海,甚至於修仙成道什麼的都被他給扯了出來。一年前江浪滿了十六歲,因為江世筠要逼迫他娶隔壁老王……家的女兒,而大吵了一架,之後離家出走至今都沒有音訊,是連江世筠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江櫻說句難聽的,找什麼找,去哪裡找,人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
其實,莊氏的想法跟江櫻是一樣的……
“我帶姑娘去肅州。姑娘放心,只要有我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讓姑娘餓著!”莊氏拍拍胸脯保證。
“肅州?是外公那嗎?”
江櫻隱約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肅州是原主孃的孃家,也是莊氏的老家,但是好像幾年前的時候,外公和外婆已經離世了。
“沒錯兒。”莊氏道:“縱然老夫人他們都不在了,可我在那邊還有座老宅子呢,前幾年回老家看的時候,還好好兒的在那呢——雖然比不得姑娘之前住的地兒舒坦,但好歹是個落腳處不是?現如今又逢亂世,四處都在打仗,但肅州有韓家在,是塊兒樂土!可要比這京都安穩許多倍哩!”
莊氏說的都很對。
現如今皇權衰落,四處的藩王都躁動不安,伺機而動。
雖說這京都連城有晉家這個士族門閥在,但是士族老爺眼高於頂,誰做皇帝他根本不在乎,又豈能指望他們出手平定,而且諸路藩王真的一起鬧起來,可不是一個士族的能力能平定的下來的,他們不會趟這趟渾水。
但肅州不一樣,要打也不會在肅州打起來,肅州有與晉家並駕齊驅計程車族韓家在,鎮守一方,無人敢犯。
為了安逸的日子,所以江櫻果斷點頭。
看了看一起帶出來的一江春酒樓的金字招牌,江櫻嘴角彎彎。
這是她臨走前偷偷跑去一江春酒樓給摘下來的,為的是不讓它落入江世品和江世佑的手裡。
既然做了江櫻,那就要擔負起江家的責任。
江世筠死了,可江家並沒有絕後,這個招牌,只要她在,就不會讓它落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