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挺直長劍,毫無懼色地說道:“有本事真刀真槍地較量一場,我會讓你知道我這個羽衛絕非徒有虛名。”
“嗬,有種!”希斯曼目不轉睛地盯著凱文,抬手命手下遞過一柄大刀,在手上掂量了幾下,冷笑道:“拳腳你已經不是本座的對手,今天本座給你一次機會,有多大能耐都使出來吧。”
凱文不再搭話,單腳向前邁出一步,手腕輕抬,抖動逆鱗朝著希斯曼的咽喉直刺過去。
希斯曼知道長劍厲害,不敢用大刀與之直接交鋒,大刀剛一接觸劍身便卸去了碰撞的力道,她將刀背粘在了劍身之上,然後再次發力,將劍鋒推偏,而她的身體同時側位,身體旋轉之時,雙膝半彎下去,大刀藉著迴旋的慣性離開了長劍,劃出一道新月斬向凱文的腰間。
凱文撤回長劍擋向側腰,可希斯曼這一招並未用實,眼看長劍削來,她的刀鋒一變,身形從旋轉中徑直繞到了凱文身後,大刀照著凱文的後背劈下。
凱文心中一驚,希斯曼的身法如此怪異和迅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本想仗著鋒利的逆鱗削斷希斯曼的大刀,先不論勝利與否,至少也能折損她的顏面,可沒想到僅僅兩招,他就陷入了被動。無奈之下,他只能將翅膀張開了一瞬,縱身向前躍出幾米,算是從希斯曼的刀影中脫身出來。
希斯曼稍覺詫異,但她無暇細想,提著大刀追上凱文迎頭砍去。凱文抬劍相迎,一門心思就想截斷希斯曼的大刀。希斯曼暗笑,大刀中的虛招越來越多,刀影纏在凱文四周,劈砍掃斬毫無間歇。
凱文的長劍為了趕上大刀的節奏,頓時失去了先機,尤其是希斯曼的刀法毫無章法可循,凱文的判斷和出招自然會要慢上一拍,久而久之,凱文只覺得眼花繚亂心浮氣躁,一個不留神,希斯曼的大刀在他的大腿外側拉出了一道口子,傷口雖然不深,但也疼得他哇哇大叫。
凱文趕忙調整策略,揮動長劍護住身體的同時,趁著希斯曼回刀的一瞬,主動發起了攻擊,長劍如蟒蛇出洞一般直搗希斯曼的前胸。
希斯曼驚呼一聲,似乎來不及閃躲,被逼用大刀格擋長劍,刀劍不可避免地碰撞到一起。
這是兩人交手以來雙方兵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碰撞,正如希斯曼所料,凱文的長劍被大刀撞得失去了準頭,也正如凱文所料,大刀被逆鱗削成了兩截。
在凱文的設想當中,這一招能刺中目標當然最好,即使不中,逼得希斯曼抽刀自救,削斷大刀或者爭取先機都是不錯的結果。可是凱文沒有想到,希斯曼折了大刀,並未驚慌失措,也沒有顯露半點敗象,她只是快速地後退了一步,把手中的半截大刀朝著凱文的面門扔出。
凱文自以為勝券在握,略帶顯擺地揮出長劍,挑住了斷刀的刀柄,藉著身體後傾之勢,將斷刀挑飛。
只是那柄斷刀來得太猛,凱文用上的力氣差點不足以改變斷刀的飛行方向,他趕緊暗中再加上一把勁,表面上輕鬆瀟灑地化解了希斯曼的進攻,而背地裡,他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的身體也因為避開可能造成的傷害,不得不後傾得更加厲害。
斷刀飛過之後,凱文字應儘快調整身形,或反攻,或進行下一輪的防守,可是在他的餘光之中,希斯曼的手中忽然多出了兩柄帶刺的短劍,並且已經迅猛地朝著他的雙肋扎來。
凱文的魂魄幾乎膨脹到從毛孔中狂湧而出,他手中的長劍還在頭頂上方,去勢未消,根本無力及時回防,而且他的身體正處於重心偏移的狀況,很難做出更有效地防禦動作。
這是希斯曼擔心久戰之下會被凱文的長劍找出破綻,所以決定用計速取,自折兵刃就是為了製造這麼一個機會。
希斯曼的雙劍一直佩帶在她的後背之上,劍尖朝上沒入鞘中,劍柄就在腰後,劍鞘和劍柄都被身後的頭蓬遮掩著,不仔細觀察很難看出,以至於凱文只道她除了大刀便是手無寸鐵,哪曾想這對短劍才是她真正趁手的兵刃。
凱文閃念之間想了多種應對的法子,直立身體等於迎上短劍,展翅後躍或者側翻都無法實現,他唯一能做的只能順著後仰之勢倒下去,然後滾到一旁。
凱文想得雖好,可希斯曼也不是省油的燈,凱文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算計之內,凱文的身體剛一倒下,她已經飛身跟了上去。
她見凱文用長劍護在身前,就用左手的短劍粘上逆鱗,用劍刺扣緊它的劍身,順手便將它連同凱文的胳膊甩到一邊。沒有了逆鱗的守護,凱文胸前的門戶大開,希斯曼的短劍趁機長驅直入,直取凱文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