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瑞德的這種打算還是被狡詐的皮斯奈爾察覺,它對瑞德和佩吉進行了嚴刑拷打,終於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只不過,皮斯奈爾不願就此放棄,畢竟瓦奇人逃進雪山總是事實,具體在什麼方位,還是可以尋訪得到,所以,它依舊承續著瑞德的謊言,想盡辦法唆使凱文參與其中。
而暗地裡,皮斯奈爾用一家三口的性命威脅巴庫,命令它密切關注凱文的動向,只要他對行動計劃產生懷疑,就立刻殺了他,而且,只要找到瓦奇族的下落、拿到鑰匙,就立刻殺掉所有的人。
至於凱文的身份,皮斯奈爾其實根本不在乎凱文是不是羽衛的轉世,對於它來說,滅掉瓦奇族、永遠佔據塞布隆是第一要務,其他的它都不在乎。它說過,只要塞布隆在手中,不管有什麼秘密,遲早都會被解開,何必急在一時。
說道最後,巴庫承認,瑞德曾經跟它說過精靈族搶佔塞布隆的故事,這個故事在精靈族中被當成美談,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精靈族確實採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把瓦奇族趕出了塞布隆。
聽完這段話,凱文沉吟了半晌,雖然精靈族的險惡用心水落石出,但是他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他想起了卡爾幾天前說過的一段話:“不管巴庫的表現如何,不管它是否把我們當成朋友,它終究是一隻精靈。在種族與種族的鬥爭當中,它只可能站在自己種族一邊,所以,對它來說並沒有正確與錯誤,只有該做和不該做。就像你們人類,也只是從自己的善惡觀去判斷別人的對錯,而這種立場,就已經是一種對立,已經是一種衝突。”
巴庫見凱文很長時間不開口說話,心中忐忑已極,它試探著問了一句:“凱文……凱文,我知道的全都已經說了,你……你還會殺我嗎?”
“我不知道……”凱文的思緒確實很亂很矛盾,從心底來說,巴庫給出的理由和解釋,足以打消他殺人的念頭,可是他始終放不下被欺騙的痛苦,他唯一想到的解決方法就是把決定交給時間去做定奪。
“凱文……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騙你?”
“是!”凱文很肯定地給出了回答,但接下來的話,他不知該怎樣繼續。
巴庫也被凱文的回答怔得眼淚直流,它也就這樣默默地待著,一雙眼睛始終巴巴地看著凱文,祈禱著凱文能原諒它的過失。
呆立了良久,凱文長嘆一口氣,對巴庫說:“巴庫,我暫時不會殺你,但是不等於我就此放過了你。我需要時間好好想想,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待著,不要再打任何歪主意。”
“嗯。”巴庫哀憐著點頭,“凱文,我把鑰匙藏在了……”
“這個不用說了,藏在哪裡都無所謂,因為那把鑰匙是假的。”
凱文說完,把巴庫放回了牢籠轉身離開,留下巴庫怔怔地出神:“原來他早就在懷疑我了,原來這竟然是他為我設下的圈套……”
第二天上午,凱文把卡爾兄妹和菲尼醒來,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大家,幾個人對巴庫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分歧。
卡爾和菲尼認為巴庫苦心經營,都是為了得到鑰匙,他們雖然不贊成殺了巴庫,但是堅持同巴庫斷絕往來,理由很簡單,因為巴庫是精靈族的,萬一哪天大家必須幫著瓦奇人攻打塞布隆,難保巴庫不會再次出賣大家。
艾米麗卻持不同意見,她對大家說:“你們不要忘記了,在狼群襲擊我們的時候,是巴庫挺身而出帶走了狼群,在雪崩的時候,也是它救了我們大家,就算它欺騙了我們,但是它有它的苦衷啊。”
“這算什麼苦衷?”菲尼本不想牴觸艾米麗,但是他更怕艾米麗受巴庫所害,“它如果真有苦衷,它如果真當我們是朋友,它完全可以把真相告訴我們,然後大家一起想辦法解決,可是它……”
“它不是隻拿了鑰匙嗎?它並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啊!”艾米麗打斷了菲尼,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菲尼有些不敢繼續說下去,便把目光投向了卡爾。
卡爾接過來說道:“正是因為巴庫沒有傷害別人,所以我才同意不殺它,但是它終究是精靈族的,它難道會背叛種族站在我們一邊?”
“可是哥哥,你知不知道,精靈族當中,也有層次之分。巴庫它們都是生活在底層的窮苦大眾,它們照樣對統治者心存怨恨。”
“承受這種怨恨的痛苦,與背叛種族的痛苦相比,你認為哪個更為沉重?”
“哥哥,為什麼一定要背叛種族?為什麼不是改變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