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娜有意隱瞞一些事情,她在湖邊放過凱文自有她的想法,可她想不到凱文會鬼使神差地出現在這裡。
面對灰袍男子的質疑,賽琳娜知道不說明真相就無法解釋這個時間上的問題,但是說出真相,灰袍男子定會借題發揮。
賽琳娜早已在心裡對灰袍男子有了一本賬,自從被派到這裡執行任務,灰袍男子就處處為難於她。儘管賽琳娜自認為跟他之間沒有過節,但是灰袍男子的所作所為無不表明,只要賽琳娜有把柄落入他的手中,他就不會輕易放過。
所以,對於灰袍男子的這個問題,賽琳娜回答與否都會被他抓到辮子,賽琳娜除了保持緘默,也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辦法。
“你怎麼不說話啦?”
戴琳娜見搪塞不過,只能強擰:“洞主大人,屬下願意承擔本次任務的疏漏之罪,但屬下前兩次任務絕對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還請洞主大人放心。至於他們三個為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達這裡,屬下也解釋不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也掌握了某種傳送的技能。”
“胡說八道!”灰袍男子厲聲喝道,他認為賽琳娜就是在狡辯,對她的態度也就更加惡劣,“你以為傳送魔法誰都可以輕易學會嗎?沒有傳送徽記的輔助,他們幾個小子能有這等本事?別怪本洞主妄下定論,他們幾個的來歷十分可疑,而你的行為,更加可疑!”
“洞主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賽琳娜見灰袍男子的矛頭已經毫不避諱地指向了她,暗想有些話挑明瞭不見得就是壞事,至少可以搞清楚灰袍男子到底對她有何成見。
“本洞主是什麼意思?本洞主能有什麼意思?”灰袍男子突然痛苦地吼道,“本洞主只是不想被你害死!”
“洞主大人,您這話從何說起?”
“你知不知道,在你來之前,本洞主已經接到上頭的命令,任務一旦失敗,本洞主必死無疑,而且會死得很慘!可你是上頭的紅人,就算任務失敗了,也不見得會與本洞主一般下場。這太不公平!你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而本洞主憑什麼就必須戰戰兢兢處處小心?本洞主的命竟被你這樣的無知小輩當作兒戲,行事不僅不按規矩,還刻意處處隱瞞本洞主,再這樣下去,本洞主非死在你的手裡不可。所以本洞主寧願先殺了你們,再……啊!”灰袍男子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慘叫一聲,低頭看處,一把匕首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大腿。
凱文剛才甦醒過來時,正巧聽見賽琳娜在跟灰袍男子激烈的交談。凱文趁此機會悄悄摸起了掉落身旁的匕首,本想一刀將灰袍男子殺死,可是當他用盡力氣躍起身體時,胸前的傷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巨痛,他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動力,從空中摔落下來。那把試圖插進灰袍男子後心的匕首,也隨之失去了準頭,最終只能藉助凱文身體下墮的慣性,勉強扎進了灰袍男子的大腿之中。
“竟敢暗算!”灰袍男子暴喝一聲,一腳踢在凱文的腹部,把凱文踢得在地上滑出去好老遠。灰袍男子眼中爆發著血光,他強忍著疼痛,一把抽出腿上的匕首,惡狠狠地朝著凱文一步一步挪過去,恨不得將凱文碎屍萬段。
凱文被踢得內臟一陣絞疼,他抱著肚子蜷縮成一團,痛苦得連呻吟都沒有了力氣,更加沒有能力進行任何抵抗。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灰袍男子逼近,眼睜睜地看著匕首高高揚起,眼睜睜地看著一道亮光飛快地襲來!
凱文沒有叫,也沒有閉上眼睛,他把最後的眷念留給了卡爾兄妹,心中默默地對依然昏迷不醒的兄妹倆說了一句:“對不起。”
眼看凱文就要成為灰袍男子的刀下亡魂,站在一旁的賽琳娜突然快步跟上灰袍男子,右手握緊機括,三柄寒刃脫鞘而出,悄無聲息地從灰袍男子後背刺入,然後透胸而出。那灰袍男子僵在原地,手中的匕首當啷一聲掉落地上,他滿臉寫滿了痛苦和不信,眼神試圖從胸前透出的刃尖轉移到身後之人,可他的腦袋剛剛偏轉一點,賽琳娜的爪刃已經抽出,灰袍男子的身體隨著爪刃抽帶的力道,在空中旋轉了半圈,便轟然倒地。
儘管凱文不相信這一切,但事實擺在眼前。
灰袍男子的屍體就倒在一旁,他的眼睛尚未閉上,滿是不信和怨恨地盯著凱文。凱文感覺自己又經歷了一場噩夢,又一次從死亡的邊緣僥倖逃脫。凱文渾身緊繃的神經總算得以鬆懈,但他體內翻騰不息的劇烈疼痛再度湧了上來,凱文終於抵擋不住,再次昏迷過去。
這一次,凱文昏迷了不知多長時間,當他好不容易甦醒過來,竟發現自己被囚禁在一處不大的洞穴之中。
洞穴中沒有照明,只能藉著洞穴外的火把分辨周邊的景物。洞穴中沒有任何陳設,除了靠近內壁的地面上鋪著些乾草之外,就只有封在洞穴口上的木柵欄和木門。這裡只有凱文一人,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肢體,感覺內臟的痛楚已經基本消失,只留下胸前的傷口還在傳來陣痛。
凱文擠在柵欄上向外張望,發現這裡仍舊是在山洞之中,同時也發現斜對面的洞壁上隱約還有一處被木柵欄封著的洞口。凱文衝著那邊喊了起來:“卡爾,艾米麗,你們在那嗎?”
那邊立刻傳來了迴音,還有兩隻手從柵欄中伸了出來拼命地揮動:“凱文哥哥,我們在這。”“凱文,我和妹妹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