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說了沒有,傷口三天內不能沾水。”老人又問。
“說了,不過聽不聽咱們就管不著了。”少年回答道。
“這樣啊……”老人同樣也顯得有些落寞。
“爺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這些局外人,還能不能在這漢夏街立足呢?”少年突然問道,他收起窗簾,擋住了外面人人自危的陣勢。
“有什麼立不立足的,你爺爺我都在這裡呆了幾十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可是那個《排夏法案》……”
“想回去你就回去!這種狗屁本來就應該是廢紙一張!”老人突然變得很是憤怒,“你以為我不想回去嗎?家鄉的風,家鄉的水,還有家鄉的人和事,哪一件不是我想要再去見到的?可是啊,重廷,被這個法案限制了出境的我們,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好。”
“少說……難道就等於不說嗎?”
“我已經老了,而你,還年輕著呢。”老人指了指少年,臉上滿是歉意,“你願意回去就回去,願意和我留在這兒就留在這兒。但說到底,家族的祖訓我們都是要牢記於心。”
不等老人回答,少年卻搶先道:
“【不要傷害你的身體,不要辜負你的內心。】我要留在這兒!我要……我要……我要在這兒闖出一片天!哪怕撞得頭破血流!夏國人的氣概可不是浪得虛名!”
……
“哥哥!你沒事吧!”
“等一下,克勞迪婭小姐,樓上還很危險……”
不等幾個工作人員開口,匆匆回到使館的克勞迪婭卻不顧阻攔,沿著樓梯急匆匆地登上了二層。然而一登上二層,第一個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渾身沾滿灰塵的佩洛德。他坐在旁邊破損的沙發上,仰頭望著房頂。
“克勞迪婭,你惹上了誰?他們為什麼要找你?”佩洛德直起身,直勾勾地盯著克勞迪婭。
“他?誰?我不明白?”
“你在裝糊塗麼?為什麼他們會向我發起警告,警告你不要前往大峽谷州呢?”
“大峽谷州!你怎麼會知道……哥哥?”
克勞迪婭正要接著爭辯,身後卻響起了兩個熟悉的聲音。轉過頭去,正是居陰盟與麥科琳的身影。
“怎麼回事?我不過出去了幾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還好意思說,為什麼出去連說一聲都不肯?”克勞迪婭有些欲哭無淚。
“說起來,大峽谷州?大小姐原來你的目標是這裡嗎?我正好找到了個熟人,要是你願意去的話,可以先試著聯絡她。”
“不行!我不同意!”佩洛德反對道,“襲擊者的事情還沒完結呢!”
“這種事情你自己去處理不就好了,大少?”
並非爭吵的口角,在使館區的狼藉中上演了好幾遍。而就在這中野國使館的另一側,永遠無法被太陽直射到的另一側,鐵壁蛇的少女正豎起雙耳,悄然無聲地聆聽著。
——大峽谷州?果然有貓膩!這是我的家鄉!絕不容許你們這些無禮之徒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