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前抓住了那人雙臂,可那人還是輕輕地撥開了她的手。
“可惡……呼,呼,夏奇拉,最後再聽我一句勸,好嗎?就當是我在懇求你了。從現在開始,趕緊離開這棟屋子,不要回頭,躲得越遠越好。”
“啊啊!”那人突然捂著頭顱,痛苦地跪倒在地。“快……快走。聽我的話,快……”她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只剩下淡薄的呼氣聲了。
“你等等!葆拉姐!”女人急忙跪下檢視情況。“我去找醫生!你,你先等等,沒事的,沒事的……”女人在手足無措地閣樓翻找著,然而並沒有找到可用的藥物。她正想下樓尋找醫生,一轉頭卻發現,那人的身影又消失了,像是她從未來過一樣。
都是我的幻覺嗎?女人歇斯底里地搖著頭,又是一陣哀嚎。“我知道你還活著,可我找不到你,你怎麼也不肯回來……難道那首安魂曲,真的就是為我而準備的嗎?”
她緩緩站起身,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細雨綿綿,以及遠處仍舊潺潺東去的河水。一陣輕風吹起幾滴雨水,悄悄打在她早已通紅的眼圈附近,流下幾道灰色的痕跡。
身旁窗簾吹起,不合時宜地拍打著她。她惱怒地收起窗簾,卻看見了一雙意料之外,然而卻是情理之中的異色眼睛。
“她們真的來了。難不成她們一直都在這兒?”
看著那雙眼睛,女人心裡的傷痕稍微被撫平了些許,以及微微產生了些許被偷窺的羞恥,不由得生起一片緋紅。她正向嗔怪地抱怨幾聲,卻聽見樓下老管家小心翼翼的問詢聲。
“小姐……樓下有個客人說要見您。”
女人急忙遮住了那雙眼睛。“是誰?”她盡力平復著呼吸,“我不是說過今天晚上不見客的嗎?雖然很抱歉,還是請他回去吧。”
“可是他說……他知道勞諾閣下如今身在何處。”
女人整理頭髮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恍若時間停止了一般。正想循著聲音奔下樓去,窗簾後面卻伸出一隻手,死死抓著她的手臂不放,無論女人怎麼鬆開,始終是紋絲不動。
“放心吧,就在閣樓正下方的書房。沒事的,等我回來。”她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抓著她的手猶豫著鬆開了幾根手指,女人閉著眼睛,一把掙脫了那隻手。
快速走下閣樓,女人望見了老管家無言地守在樓梯前方,如同一尊石像。“我已經為他安排在樓下的書房了,要是小姐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將會在門口守候。”
“不用了,就請在客廳等候吧,我不希望有人打擾。”
“謹遵吩咐。”老管家深深鞠了一躬,而後快步離開。
女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伸手整理著早已雜亂的衣領,又輕輕拭去衣裙上的灰塵。她來到了書房門前,而後輕輕開啟了門。
“怎麼是你!”女人有些惱怒地關上門。
“怎麼就不可能是我呢?”來人悠哉遊哉地從書桌後站起身,兩手插著褲兜,搖頭晃腦,“你是不歡迎我嗎?夏奇拉·特洛爾小姐?”
“如果沒有勞諾的訊息,我寧可將你趕出門去。”她惡狠狠地說著,一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我確實預料不到,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會特地前來告知線索。”
“別把我想的跟凱德尼斯一樣。”來人仍舊是一副搖頭晃腦的模樣,“也請你別把我和他一樣趕出你這個家。我確實知道勞諾在哪,不過我想請你和我稍微進行一番合作。”
“這才像是你的風格,‘望風使舵者’。”女人冷笑道。
來人稍微皺了皺眉頭,像是對這個綽號有些不滿。“只要一個條件就好,夏奇拉,”他伸出一根手指,“請告訴我如今克勞迪婭,以及關於佩洛德夫婦的下落。”
女人身體突然一震,搞了半天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