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人您說什麼?魔法?”
王都城治安長官恩盧西亞·茲雷循聲回頭,見到那軍士立在後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茲雷笑了笑,只是擺了擺手。
“不急不急。先帶老夫去看看那死者再說。”
那軍士點頭稱是,連忙引著茲雷前去,直到一間緊閉的房門前。不過站在門前,茲雷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味道,就像是……什麼東西烤熟的味道?
“嘿嘿,下手果然還是太重了,待會兒肯定要被攪得頭昏腦脹。”茲雷嘆了口氣,不由得伸手扶額,“該說是大王賜予老夫之物的功勞?還是老夫自身微薄的魔力?”
房門開啟,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在了茲雷面前。一時間,大腦再次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他只得勉強倚靠牆壁以防倒下。而那軍士一開啟門,直接吃了一驚,連連退出門外,找了個角落嘔吐去了。
正如軍士所言,房間內的確放置著一具屍首,不過,說成是一堆焦炭更加合適。這屍首早被焚燒成了焦炭,僅僅只能辨認出這是一個壯年男性。一個大洞貫穿了心口,不時仍有幾縷黑煙冒出,使整個房間都瀰漫著濃烈的焦味。
“關門!關門!”茲雷臉色痛苦,朝軍士聲嘶力竭地喊著。那軍士抹了把嘴邊的汙垢,一腳深一腳淺地衝向房門,只聽一聲巨響,房間已被重重地關上,再沒有一絲味道湧出。
“這味道可真是濃烈。”茲雷長長出了一口氣,“自老夫入駐王都以來,已經有十餘年未曾再見識過了。”
軍士瞟了眼茲雷,一絲厭惡在他眼中劃過。
“不過老夫確實沒想到,”茲雷從脖頸處摘下一枚項鍊,放在手心細細把玩,“真沒想到,大王賞賜的這枚項鍊竟然有這般威力。真是令老夫大開眼界。”茲雷說到興頭,不禁喜上眉梢,又抬高手臂,將項鍊放在晨曦下細細欣賞,不免嘖嘖稱奇。
藉著晨光,軍士又一次瞥見了佈滿項鍊的詭異花紋,在太陽照射下,竟像是活著一般在項鍊的表面遊走著。軍士的心神不由得被那花紋吸引住了,眼睛緊緊盯著那項鍊,軍士不由自主開口道:
“那……那就是魔法嗎?”
茲雷似乎是被嚇了一跳,項鍊也險些脫手,他看向軍士,後者顯然還沒回過神來,只在喃喃自語些什麼。直到茲雷冷笑一聲又連聲咳了幾聲,那軍士才回到了現實。抬頭看見面前的長官一臉陰翳,軍士感覺自己的心跳像是突然停了一拍,窒息的感覺陡然蔓延全身。
然而出乎意料,茲雷卻是哈哈大笑,一邊收起了項鍊,“真是個可塑之才,先帶老夫前往頂層的處刑臺,路上再給你好好細說。”茲雷笑道。軍士聽了這話,心裡像是放下了大石頭,便與茲雷協同前往頂層。
“年輕人,你可知道世界上曾經存在過‘魔法’嗎?”茲雷取出項鍊,望向軍士。
軍士搖了搖頭:“大人說笑了。屬下只是有所耳聞,道聽途說罷了。還請城主指點。”
茲雷點了點頭:“一種氣息。”他侃侃而談,就像是有說不完的力氣一般,“一種在我等身體流動的氣息。如果能夠加以利用,便是所向披靡,萬事皆成。然而,這氣息潛藏在我等血液中,利用尤其困難。”
茲雷嘆了口氣,又指著項鍊上的花紋,面露微笑,“說到這兒,連老夫都不由得佩服那些先人。他們發現,只要在身體描繪一些特定的花紋或者符號,這氣息就能夠得以提取出來。從那之後,這力量就開始廣泛使用。因為先人並不理解,還以為是魔鬼的把戲,所以才把它稱作……”
“‘魔法’?對嗎?”
“正是如此。”茲雷滿意地笑了起來。
“那麼,您就是靠著這股力量,才得以擊退那兩名劫獄者。又殺了其中一個?”
“咳咳!”茲雷聽到這兒,卻是怒火中燒,“沒能擒住那劫獄者,還讓其逃脫,不僅是老夫的損失,也是你們的失職,要是你等再加快腳步,說不定便能將之生擒。”
“是屬下失職了。請城主恕罪。”軍士連忙解釋,不由得慌張起來。“不過那傢伙是真的大膽,吃了大人一擊,居然還有力氣拖著小姐逃跑。到最後,不也落了個墜落身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