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竟如此的冷傲,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
沈逸飛眼裡極快的閃過一絲怒色,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他看向許真真,笑容透著幾分討好,“娘,我想明日便去給我娘贖身。”
許真真有幾分為難,“可以等到年尾再說麼?家裡又添了幾個下人,我和你爹手裡那點錢,怕是支稜不起來。”
沈逸飛笑眯眯的,“娘,您誤會了,我不是問您拿錢。我向一位家裡經商的同窗借了一千兩,我答應他,高中後還。所以,這贖我孃的錢,我自己出。”
許真真卻是不太相信。
“飛兒,這一千兩可不是小數目啊,你這位同窗,不會是給你借印子錢,或者設什麼圈套給你鑽吧?”
“不會。”沈逸飛一口否決,“娘,這銀子的來路絕對光明,您放心。我想說的是,我娘在紅袖招不太會照顧自己,既然家裡有了下人,我還是想把她接過來住,也好有個照應,我也能安心讀書。”
楊瑞的面色不虞,許真真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沈逸飛說,“飛兒啊,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我有七個女兒,日後便是七個家庭。
方才正和你爹發愁,到底要建多大的房子,才能住得下這麼多人來著。我實在不敢答應讓你娘住進來,太擠了。”
沈逸飛臉上便浮現一絲戾氣,“娘,不久前我找你,你也說住不下,可這才過多久,卻不聲不響的把四個外人給安排進來。
外人能住,我娘就不能,你是當我三歲小孩哄嗎?”
“放肆!”楊瑞怒聲說,“你是怎麼跟你娘說話的?”
沈逸飛一點也不怕,雙眸透著桀驁,“娘說的,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就攤開來講,藏著掖著沒意思。”
楊瑞冷冷地睨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頑劣的孩子。
許真真夾在中間,都快急死了,推了推他,“幫我倒杯水來。”
楊瑞坐著沒動。
看得出,他在隱忍。不過,最終還是敗在許真真懇求的目光之下,起身去桌子那邊。
許真真心平氣和的對沈逸飛說,“飛兒,我病了,家裡的大小事務總要人做,你爹便買了幾個下人回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讓他們幾個擠一擠,家裡也總能住得下。
可你娘是退回來養老的,何必要委曲求全的在這兒擠呢?找間清靜的屋子,僱一兩個下人,過得多舒坦啊。再說了,你娘她自己也不願意,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