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楊瑞應了聲坐下,沈逸飛雙膝下跪,“小婿沈逸飛,給爹磕頭了。”
“咚咚咚!”行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禮,當老祖宗般對待了。
楊瑞面色稍緩,沉聲道,“起來吧。”
“多謝爹。”沈逸飛起身,一臉鄭重,“爹的事,煙兒都已寫信告知與小婿。您為了這個家在外打拼多年,吃盡了苦頭,小婿心痛如絞,恨不能以身相代。
如今歷盡千辛萬苦回來,小婿懇請爹爹不要再外出,留在家裡好好休養。
小婿也一定發憤圖強,高中狀元,光耀門楣,讓爹和娘揚眉吐氣、享清福。”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像是喊口號般擲地有聲,很有感召力。
若許真真與楊瑞是一般農民,可要被他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只可惜,這兩人接觸到人,比他吃過的飯粒還多,又怎會被他糊弄住?
許真真腹誹,這小子的廢話總是那麼多。
笑著說了聲“好孩子”,招呼他坐下,問起他讀書情況,“讀書累不累?筆墨紙硯可還夠?功課很緊吧?最近有沒有出去應酬?”
沈逸飛一一作答,沒有絲毫不耐,可那雙眼睛卻是偷瞄著楊瑞,心裡直犯嘀咕:
按理說,這岳父做生意失敗,心中充滿了挫敗與頹廢感,自己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定能帶給他極大的震撼,繼而對自己刮目相看才是。
可怎的他神色淡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是不是沒聽懂?
楊瑞被他看得不耐煩,直截了當問他,“你來所為何事?”
沈逸飛被他滿是威嚴的目光看得心裡直發毛,訕笑道,“聽說娘病了好幾日,小婿這心裡火燒火燎的,難受得緊。眼下回來了,定是要親眼瞧見娘無恙,才踏實的。”
楊瑞淡然道,“人你已經見到了,就出去吧。”
沈逸飛一噎,笑容僵了僵。
丈母孃原本就夠難纏了,沒想到,這岳父更不是省油的燈!
他笑容依舊,道,“爹,小婿其實還有些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