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東家昨晚回了白馬州。他家在街尾,老朽這便找他去,來回只需一盞茶的功夫,煩請許娘子你稍等片刻。”
楊掌櫃撩起衣襬往外走,健步如飛。
萬慶急聲道,“哎,掌櫃的,天色已晚,嫂子該回去了,不如擇日再談?”
然而,沒有人理他。
楊掌櫃和許真真都急著今日拍板定下, 他的好心,被這兩人當成了驢肝肺。
楊掌櫃在鋪子外喊,“小慶子,去把外邊的門關上,老夫等會從側門進。”
話音落下,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
萬慶去關了門迴轉。
看了端坐著悠閒喝著茶的許真真一眼,躊躇了下,道,“嫂子,您那些冰塊……”
“冰塊來源很安全,也不會斷供,你放心。”許真真放下茶盞,道,“阿慶,我給你送甜品,一來是想借你之手搭上這鋪子,二來也是真心送給你嘗一嘗。不過,總歸是利用了你,對不住啊。我另外給你留了些甜品,待會兒你隨我到街頭的榕樹底下,我拿給你。”
她送來的這一份,原本就是打算借他的手,送出來的。
萬慶性子老實,並沒有想那麼多。他搔搔頭,“嫂子也是生活所逼才如此,小弟不會往心裡去的。
只是商賈逐利,楊掌櫃和我們東家,都很精明,您以後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來應對才好。有小弟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嫂子儘管吩咐,小弟定全力以赴。”
“阿慶,嫂子真心感謝你。”許真真起身給他福了一福。
萬慶忙躲開,“當不得嫂子的大禮,小弟還什麼事兒都沒做……”
兩人客氣一番,然後各自說了家中近況和家長裡短。
短暫的沉默後,萬慶又問,“您說您的二女婿在榕樹等,眼下您和掌櫃談事情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不如我去喊他來店裡坐著?”
許真真緩緩搖頭,“不用了。”
牛車要人看,她也不想這個女婿知道自己太多事情,就讓他等在那兒吧,一個大男人,穿著也略寒酸,不會有人對他如何的。
萬慶不知她心中所想,吶吶的“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
四下裡安靜了下來,許真真這才意識到此時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免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