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禹踩進了病房,腳下的的血水近乎溢過腳跟,每一步都帶起片片漣漪,偶爾不明的碎片劃過,滑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顫抖。
砰。
伴隨著硝煙,病房裡一直迴響的聲音終於止住,只剩下了頭顱低低的呢喃。
“是…………組…………長嗎。”
頭顱彷彿發現了什麼,用盡力氣說著話,但由於喉嚨上殘破的缺漏,讓他說的斷斷續續。
“是我。”
“毀……掉……屍……體。”
“我……藥劑…………發……現…………毀掉…………會……消失……。”
“…………都……死…………。”
“穆…………29………………。”
頭顱竭盡全力的想說些什麼,但無時無刻不在傳來的劇痛和逐漸模糊的神智,讓他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連聲音都逐漸微不可聞。
“我知道了,剩下的交給我。”
墨晏半跪在頭顱面前,將耳朵伏在嘴唇旁邊,哪怕氣管裡不斷撥出的碎片濺滿了他的臉龐,都絲毫不動,語氣堅定而溫和。
然而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彷彿安定劑一般,讓頭顱焦急的表情緩和了下來,血肉模糊的臉上露出安然的神情。
彷彿只要組長來了,一切都會結束了一樣。
然後悄無聲息。
雖然並沒有失去生命特徵,在穆禹眼裡,這個頭顱依然平緩的呼吸著,但卻彷彿只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感受不到疼痛,卻也再也不會醒來。
墨晏站了起來,手上似乎握著什麼東西,塞進風衣的內襯裡,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
“大佬……。”
穆禹連忙跟了上去,有點擔心的喊了一聲,將手上的槍械遞了過去。
現在的墨晏絲毫沒有初見時的溫文爾雅,反而像是窮途末路的野獸,一言不發,卻令人生畏。
“還有20分鐘。”
墨晏隨手插進槍帶,依舊向前大步走著,頭也不回,彷彿暴怒的獅子,奔赴自己的獵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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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在豐州市醫院裡並不算很高,作為整個豐州市有數的高樓,豐州市醫院住院樓有著高達23層的高度。
所以豐州市醫院有電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