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盯著黑衣人,袖口輕輕抖動,又是一把匕首滑出。
他手持雙匕,做出戰鬥的姿勢。
黑衣人皺眉道:“既然你初步窺探到了‘念’的領域,就應該更為深刻地覺察到,你和我的差距早已大到無法用任何技巧彌補的地步。我本不想殺你,但你若執意尋死,我會成全你。”
日冕的確是切實地感覺到了黑衣人的強大。當他觸碰到“念”的領域時,便能清晰地感覺到,黑衣人的體內有一股極其強大的邪惡力量,那股力量彷彿來自於邪惡的深淵,無窮無盡,令人絕望。
但就算如此,日冕也決不讓黑衣人輕易透過這裡。
因為日冕能感覺到,這個黑衣人明顯不懷好意。如果讓他闖入婚禮的現場,便極有可能發生大規模的屠殺事件,錢漫欣也有可能成為他的屠殺物件。
他是一個不懂得愛與感情的殺手。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深愛著錢漫欣。但無可否認的是,當錢漫欣和他說話時,他的心裡很安寧、很祥和。
他很願意和錢漫欣一起生活。
為了這一份不知源自何處的溫暖,他便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守護錢漫欣的安全。
因為殺手的世界沒有溫暖。錢漫欣給他的這一抹溫暖,便可以代表他的生命中的一切。
日冕動了。
他的雙手揮動匕首,身形像黑色的流光一閃而過,在即將接近黑衣人時,又連續變換數個攻擊角度,最終找到黑衣人的防守破綻,兩把匕首同時刺向黑衣人的右肋與右腿。
他篤定,黑衣人以這種稍顯不平衡的身形,極難同時防住這兩個部位。
他只要有一擊能成功,後續的戰鬥就會輕鬆許多。
然而他又錯了。
黑衣人並沒有躲避他的攻擊,而是任由兩把匕首刺入自己的右肋與右腿。
黑衣人不動,日冕卻忽然遭受一股無形的衝擊。這股力量直接將他彈飛十數米遠,兩把匕首也都脫手而出。
當日冕再度站起身時,黑衣人已經逼近他的跟前,並且伸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
日冕奮力掙扎,但黑衣人的手不動如山,任由他如何反抗,也都無濟於事。
日冕的眼角餘光看到黑衣人的右肋與右腿,之前他分明刺中了黑衣人,黑衣人的身上卻沒有半點傷痕。
日冕終於明白過來,從一開始,這場戰鬥就不存在任何懸念。然而他心中並不後悔,至少他的抵死戰鬥,稍微拖延了黑衣人的時間。
只要黑衣人晚一刻抵達婚禮現場,錢漫欣活下來的機會就多一分。
強烈的窒息感使得日冕的意識逐漸恍惚。
他已無力掙扎,便閉上眼安靜等死。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認為自己的實力已經超過了耀斑,所以心中非常驕傲。而他驕傲之餘,又有些許傷感,因為他再也見不到錢漫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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