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黎把膝上型電腦放在茶几上,安靜打字。連續活過兩場善惡遊戲的他,對生命與生活有了新的理解,因而他的寫作能力也隨之提高了不少。他有信心完成昔日答應縣二中那個老人的事情,將曾虔迫害學生的故事如實寫出來。只不過他的文字功底太過拙劣,成了他寫作上的硬傷。
好在現在是網際網路時代,他所不懂的字詞成語乃至是典故,都可以上網查詢。他本身也是一個相當嚴謹的人,對生活嚴謹,對文字也嚴謹。他勤於查詢,勤於修改,慢慢的將一篇極其生硬的短故事變得生動了許多。
徐小娟就坐在他對面和小橘玩。她和小橘相處得非常融洽,這才短短不到半個月,小橘便好像變成了她的貓。
最直觀的現象便是,葉黎和徐小娟在一起時,小橘一定會跳到徐小娟懷裡。
對此,葉黎並不感覺鬱悶。畢竟小橘是一隻很不尋常的貓,它的碩大貓眼好像能識別人的善惡,如果它願意粘著徐小娟,便能側面證明她心中並沒有任何惡意。
葉黎仍在寫作,徐小娟卻好像有點枯燥不耐。她一邊撥弄小橘的小貓爪,一邊抱怨道:“葉黎,你能不能找點別的事情做?雖然我也很支援你把曾虔迫害海鷗的故事寫出來,但你總不能整天都坐在電腦前啊。而且我們現在明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葉黎拆開一顆奶糖送到嘴裡,有些不解地問道:“因為肖淺裳的出現,沈星暮提出來的雪林山旅遊的事情也擱置了,我們現在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徐小娟鼓著腮幫子,也往嘴裡送了一顆糖,指責道:“莫非你不知道,肖淺裳的出現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莫非你想把這件事完全交給沈星暮去處理?”
葉黎當然關心肖淺裳的問題,畢竟她是仇世的搭檔,她出現在這裡,多半藏著很深層次的陰謀。
可是肖淺裳本身也牽扯到非常多的事情。且不說善惡遊戲,僅僅是她夾在槍神社和肖家中間的微妙關係,葉黎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如果肖淺裳再找他打麻將,他當然會去。他也想知道她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是現在她並沒有找他,他便不好主動找過去。
葉黎沉吟道:“無論肖淺裳打的什麼算盤,這裡總歸是蟄城,一旦她有異動,沈星暮和夏秦便足夠讓她吃上一壺。而且我也不認為她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畢竟她本身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仇世和肖家的人也都沒有來。”
徐小娟板著臉道:“你以為我在擔心肖淺裳有什麼陰謀?”
葉黎問:“不然你還能擔心什麼?”
徐小娟道:“我只擔心沈星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肖淺裳弄死在蟄城。”
徐小娟這麼一提,葉黎的腦中立刻浮現出沈星暮的冷漠面孔。
在沈星暮眼中,除了夏恬,別人的命可不那麼重要,昔日死在河床上的桃桃就是最好的例子。
葉黎也感覺沈星暮很可能起了殺心,想將肖淺裳直接扼殺在蟄城。
“念”的力量並不足以根治夏恬的病症,杜昌翊也說過,“念”只能延長一個人的壽命,卻不足以改變一個必死之人的命運。
沈星暮依舊需要三朵善念之花,而阻礙他獲取善念之花的人正是仇世和肖淺裳。現如今肖淺裳隻身一人來了蟄城,變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以沈星暮的冷厲與狠辣,怎可能讓她安然無恙地活著?
葉黎一想到美麗可人的肖淺裳將躺在血泊裡,變成再也不會動的屍體,額上便滲出冷汗。
無論肖淺裳有無居心,無論她是不是可怕的敵人,葉黎都不願她死。
人的生命,總歸是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葉黎立刻摸出手機撥打沈星暮的電話。以往的時候,沈星暮總是二十四小時待機,而葉黎這次打過去,語音提示竟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葉黎意識到事態的不妙,沈星暮很可能已經行動起來。
葉黎倉促往外走,準備趕往東郊的別墅,希望搶在沈星暮動手前阻止他。
徐小娟卻一把拉住葉黎的手,提醒道:“葉黎,你先別急啊。沈星暮的電話打不通,你還可以打夏恬的電話啊。”
葉黎回過神來,便連忙撥打夏恬的電話。好在夏恬並沒有關機,這個電話順利接通了。
電話裡,葉黎焦急問道:“夏恬小姐,你和沈星暮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