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暮回以冷漠的一笑。
天很冷,三人站了一會,都能感到入骨的冷意。
徐小娟受不了了,便雙手環抱自己提議道:“我們先進個屋子避寒吧。”
沈星暮冷笑道:“你怎麼不去我的車子裡避寒?”
葉黎忽然靈機一動,欣喜道:“對啊,車子!沈星暮,我想到食物了!”
沈星暮問:“什麼食物?”
葉黎道:“我們去村口看一下,如果你的車子還在那裡,我們就有吃的。”
沈星暮搖頭道:“沒用的。就算我的車子還在,後備箱裡的食物也絕對都消失了。”
葉黎笑道:“我知道,那些罐頭和壓縮餅乾肯定不翼而飛了,但你的汽車輪胎還在啊。輪胎是可以吃的,四個輪胎加一個備胎,夠我們吃很長一段時間了。”
沈星暮忍不住一笑,點頭道:“沒想到你在關鍵時候還挺聰明的。”
三個人一起往村口走。似乎這場遊戲的確完全複製了現實中的溪隱村,車子還在村口停著,只不過葉黎的計劃落空了,車子在,但輪胎全都不見了。
徐小娟冷得厲害,葉黎便把她送進車裡,用之前買好的棉被裹住她的身子。
沈星暮沒心思去管這兩人,獨自嘗試往村外走,結果和他想的一樣,村口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他走不出去。
沈星暮站在村口的平地上,能聽見河水的流動聲。他想下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魚或螃蟹,但河岸實在太高,村口位子又沒有梯子,他下不去。
沈星暮沉吟許久,轉過頭叫葉黎來幫忙。他把麻繩捆在村口的石墩上,讓葉黎站在河岸上用電筒探照,他則吊著繩子下河檢視。
河水不深,還不過膝,但水溫極低。人站在河裡,腳彷彿被冰封了,透骨的疼痛。
沈星暮忍著痛不斷走動觀察河面。他堅持了十分鐘,雙腳被凍得幾乎失去知覺,卻沒發現半條魚。
葉黎道:“沈星暮,還是算了,我站在岸上都能感覺到入骨的冷意,你先上來再說。”
沈星暮的確想上去,但他發現自己的雙腳已經凍得動不了了。他沉吟片刻,如實道:“你下來扶我一下,我走不動。”
葉黎吊著繩子下河。他的腳剛碰到水,便皺緊眉頭指責道:“這河水不是一般的冷,你之前怎麼不說啊?”
沈星暮冷聲道:“莫非你在關心我?”
葉黎不假思索道:“雖然我們是合作關係,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我已經把你視作朋友了。這麼冷的河水,你還一直在河裡凍著,我能不關心嗎?”
沈星暮覺得好笑,因為他的朋友裡,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像葉黎這麼落魄。論身份地位,葉黎的確不配做他的朋友。但他這會卻笑不出來,他也覺得葉黎這個人算是非常不錯的朋友。
他心裡這樣想,嘴裡卻不承認,只冷冷說道:“等我們成功拿到善念之花之後,你再和我說朋友的問題。”
葉黎扶著沈星暮,並用身子做人體撐起他。
沈星暮花了超過兩分鐘,才順吊繩爬上河岸。他上來之後,並沒有坐著休息,而是站在上面幫忙拉繩子,把葉黎拉上來之後才坐在地上休息。
電筒光的照射下,沈星暮能看清自己的狼狽模樣。他從未想過,向來講究儀容形象的自己,會有如此不堪的一天。
葉黎坐著喘氣一會,對著車子裡大喊道:“小娟,你休息夠了就幫我們找點柴火,我和沈星暮的腳都凍僵了。”
車子裡傳出徐小娟的聲音。她很乖巧地說道:“好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