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米高的山丘巨人族族長眼中釘著一根閃閃發光的長矛,藍血順著插入地裡的長矛染了一地。
隨行的災獸豗蜴身長三十米,脊骨加上背刺五米高,此時這隻巨型鱗甲蜥蜴棘刺被削去一大半,脊椎斷開數節,散發瘟疫的唾液流淌成一條小溪。
一個武者戴著面巾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後掀起衣服噴出一股高溫液體在空氣中混合氧化自燃,把災獸的唾液燒灼乾淨。
一個銀灰毛髮,紫瞳執刀的人站在城牆上。
城下來來往往的武者都小心的避開這一段城牆,但回收屍骨時又忍不住漏出憧憬和敬畏的眼光。
而畏懼的人更本不敢往那方向看,怕被發現眼睛裡那代表畏懼的光。
因為城牆上方是人族榜排名第一的強者!
這次更是獨自擊斃了災獸與異族最強者,這代表他甚至可能是整個九州的最強!
永生者站在城牆上落寞的俯視著這一切,即使發現了所有人的動作,卻都並沒在意。
與十年前相比,他已經不再是少年形象了,外表加成的那些僅剩的朝氣也沒有了一絲,心理猶如一根蒼白的朽木。
他對這個世界的厭倦已經快接近頂峰了,九州的世間也再無吸引他活下去的事物。
在這十年中他把所有期望達成的事情都已經做了,他已經比自己在木雕小店裡那些木雕泥塑的成就,戰力都高。
已經站在了世界頂峰的他已經沒有了追求,自從他殺入朝都強迫皇帝退位起,權勢也失去了最後一絲色彩,變成沒有吸引力的灰白。
求敗?在他無法修煉血脈時期都失敗被殺了無數次,戰敗被殺這種感覺都已經淡漠了。
後裔……,他的後裔數千年前都已經和其他州的人通婚幾百代了,自己都不去記到底多少萬後代了,很多年前興許死命追殺他的人中就有他的後代。
想著,他微微動了一下瞳孔,看到了幾個身體裡裝著機械肢體的人,隸屬於追殺他的人中最執著最特殊的一個。
但僅僅是看著,沒有任何去幹什麼的慾望,不再永生的永生者就像一條曬乾等死的魚。
這個世界能看的已經在不死的萬年間看了無數遍,想看到的……他還有什麼想要看的呢。
已經可以死了,自現在起,活著又是煎熬,自己那還在等什麼……
……自己在等什麼。
身後兩米忽然出現了腳步聲。
一道資訊從腦海裡出現:“你是準備去永眠了,如果沒準備好你就陪我去一趟測試,這具軀體很重要。”
永生者立刻回過頭來,目視著穿著襯衫黑髮褐瞳的安寧:“你……”
安寧點點頭,一邊看著下方同樣驚愕的看向城牆的九州人類,特別是幾個戴著蟲族生產機械義肢的人。
神色平靜,連嘴都沒有一絲開合:“觀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