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望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男子,那時候他化身為小鹿闖入桃林避難。曾經仰望過他、羨慕過他、嫉妒過他。他擁有他夢想中的一切,簡直是太會投胎了。
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晚,千山嘆命運不公,為何這個男子會那麼幸運?而他,什麼都沒有。他只能在無數孤獨的夜裡,一個人思念那個紅衣似火的美麗女孩兒。
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兩位一見面,第一件事就是拳腳相向,看的一眾在場之人瞠目結舌。
兩個都有修為在身的男子,用最原始的辦法解決著他們的紛爭。阿雪抬步要過去拉開他們,卻被綠萍和香兒一左一右給架住了。
“少主,您讓姑爺打吧!您若不讓,香兒替主子打。當年主子將女兒許給他,那是多信任、多心疼他,幾乎當他是自己兒子一般對待。可這沒良心的混蛋竟然拋下了受盡欺辱的少主,害您橫刀自刎。這種男人不打死,留著過年?”這丫頭力氣奇大,先前是綠萍和她一起拽著阿雪,後來成了綠萍和阿雪一起拽她,她怒不可遏的要去揍人出氣。
場面一度很混亂,這邊打著,那邊兒拽著,還有澈兒這個束手無策的擋路,雲雀鬧心的以手扶額,恨不得自己隱個身才好。
“咱們適可而止行不行?還嫌你家少主不夠難受?”綠萍無語了,勸別人嘴巴挺遛,自己也氣的不行。她比香兒還想一掌拍死那個驚雲,好歹她嘗過愛情的滋味,比香兒更明白其中酸楚。
不瞧不要緊,這一瞧阿雪黑了的面色,這兩丫頭都蔫了。綠萍拍去了拍阿雪的肩膀,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安慰了她一番。
這叫什麼事兒?
本來好心丟出一具旱魃來助戰,反而弄巧成拙,來給兄弟送個情敵。雲雀現在悔不當初,躲澈兒和綠萍他們躲老遠,就怕他們揍他。不料,等了半晌,除了眼刀子總在他身上徘徊,他一切都好。這讓他心裡更內疚起來,蔫頭耷腦,頭都不好意思抬了。
打架的那兩位你一拳,我一拳,全都掛了彩。讓本來鮮紅一片的臉上,又加了紫色和青色,看起來七彩斑斕。
“別打了……”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終於,他們打夠了。
身為闖入者的驚雲被隔開了,所有人都圍著千山轉。這讓驚雲心裡很不是滋味,再瞧阿雪,見她握緊了千山的手,用帕子擦拭著他臉上的血跡,驚雲就更妒火中燒了。本想著繼續打一場,不料雲雀攔在了他身前,用警告的眼神盯著他。一副你敢動手,我就敢拆了你的模樣,讓驚雲不得不收起了這打算。
她第一個關心的是自己,這讓千山心裡踏實了不少,“放心,我沒事。回去洗個熱水澡,有鶴影幫忙,你也累了一日了,洗個澡休息,咱們明日再說。”他喜歡的人,十指不沾陽春水。他心疼還來不及,怎會讓她難過,讓她為自己忙碌?
這雙標來的太快,驚雲輸的一塌糊塗,心中忿忿,任誰都看的出他吃醋了、惱怒了。
出了這鬼地方,再次來到森林邊緣地帶,山神大人的行宮矗立在溪水邊。這驚雲是死人,洗不了熱水,索性直接在溪水中清洗起來。而其他人,則進了溫泉池,再出來時煥然一新。
千山臉上的傷痕經過運功療傷,再加上特質的秘藥塗抹,已經好了大半,只餘下淡淡的紫色、青色,估計過上兩天就全消了。
他一邊繫腰帶,一邊聽著澈兒和鶴影的數落。
“我也是服了你了,阿雪心裡沒有他了,你當他是個屁放了就成了,打什麼架?瞧瞧你那張臉傷的……”
“你呀就是跟自己過不去?醋缸!”
千山沒吱聲,他們說的都對,他的確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