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寶貝兒子的事,難道忘記了?”皇甫極反問道。
這件事,皇甫極只能含糊其辭,不想說的太多,讓他去猜便好。
誠王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總感覺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難道這小子命真就那麼好?在來京城之前,默默無聞,可自打來了京城之後,就一路凱歌高懸,如此人才,出身卻極其含糊,我真不信你沒有調查過?”
“調查當然是要調查的,不過,這是鎮妖司內部之事,只要他不是別國派來的探子,且身家清白,鎮妖司有權利對他的出身保密,你今日究竟想問什麼?”皇甫極有些不耐煩。
“無事,隨便聊聊而已,有不少人已經在猜測呂小子的身份了,能讓你和國師如此提攜的年輕人,他們對呂小子的出身產生興趣,在所難免。”誠王此時倒顯得若無其事,也不繼續追問了。
皇甫極瞅了眼安自坐著品茗的誠王,心裡略微一緊。
誠王的最後一句話,讓他的心懸了起來,他不知道,誠王說這些,究竟是真的好奇,還是有意提醒。
從誠王的種種表現來看,皇甫極瞧不出任何異樣的跡象。
可誠王今日說出的這幾句話,顯然不是空穴來風,想來是呂溯游這些時日以來,連番在臨安城闖出諾大的名頭,引得不少人的目光。當時想著給他身上加一層國師的身份,便可以一勞永逸,看來是有些想當然了。
“得儘快讓他離京一段被時間。”皇甫極心中如是這般想到。
就在這時,收拾停當的呂溯游進了屋子。
“殿下,您看這樣可還成。”呂溯游一如上次追蹤陳李之時的裝扮,只不過這次他只剩一條胳膊了。
“不錯,不錯,這身打扮,比剛剛順眼多了,看來,讀書人的身份更適合你,聽說你還有個稱號叫‘逍遙書生’,不若這次就落定了這個稱呼好了,在鎮妖司混,有什麼好的?”誠王笑著打趣道。
呂溯游有些不好意思,這些話,在家裡的人面前偶爾說說,只當是為瑣碎的生活加點調味品,但如今被長輩般的人物說出來打趣自己。
他便有了股被人扒光了在大街上展覽的窘迫,很是難為情。
若是和這位誠王殿下相熟,那倒還罷了,也跟著玩笑兩句也可以,但是,他心中不知為何,總感覺這位誠王殿下似乎心底壓著些什麼,實在讓人難以產生親近之感。
“殿下說笑了,都是他們瞎傳,我也只是為了辦案方便,哪裡能真正當得了讀出人?就以我這半吊子的學問,怕是去書院裡看大門,都會被嫌棄。”呂溯游此時極力貶低自己,倒顯得很謙虛,和往日大相徑庭。
誠王見他實在無趣,調笑著說道:“那倒也是,書院裡看大門的最少也得五品境才當得,五品境的讀書人,哪裡是你如今一個五品的武夫能比的,哈哈哈……”
呂溯游氣的嘴角直抽,但卻對此無能為力,甚至還跟著一起滿臉堆笑。
皇甫極實在看不慣呂溯游如此狗腿的樣子,直接送上一腳,將呂溯游踢了一個趔趄。
“國師要是看到你這副模樣,非抽你一頓不可,她的悉心教導的弟子,在弟子的眼中,竟然還不如書院一個看大門的,你說你是不是在為人宗抹黑?”
誠王也幸災樂禍的看著被踢的呂溯游,一臉的得意。
呂溯游這才恍然大悟:這老東西陰我,看來也是個不大正經的老頭。
“玩笑玩笑,我人宗怎麼會不如他書院,大人、殿下,昨天看到那條龍了沒?那可是進階版的法相天地,只有國師老師才懂得此道,我現在只是五品,便能使出如此神通,呵!書院?”呂溯游一臉不屑的顯擺。
“我書院怎麼了?”少司長寧春秋此時恭敬地領著御史中丞滕固行走進了屋子。
他們在剛走到門口時,就聽到了呂溯游在詆譭書院,寧春秋便直接出口發問。
呂溯游臉上表情瞬間凝滯,變得更加窘迫。
“哈哈哈……,這次被人逮了個現形吧?不過我聽說你現在雖還只是鎮妖司的一個小統領,但是已經不是少司長能管得了的了,怕他作甚,既然昨日裡,你連四品的錦衣衛指揮使都能揍一頓,他寧春秋又能怎樣?大不了打一架罷了。”誠王依舊在拱火、挑撥。
寧春秋也不知是突然來了興趣,還是怎的?聽到這話,也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昨日老遠就能聽到、看到鎮撫司交手的激烈狀況,後來聽齊院主說是呂統領在和張執交手。也難怪呂統領會如此瞧不上書院,這麼短時間,國師便將你調教到,以五品戰四品,還輕鬆勝之,果然不同凡響,看來人宗秘術,國師大人已經傳授給你了,倒是可以抽空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