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神情一愣,聽出這張瑜剛剛在陳金面前表現的心滿意足的神色都是裝的,心裡終究還是不知足,便道:“君侯以百畝之地相贈,足見盛情,豈能相忘?”
張瑜冷笑一聲道:“他如果貴為一等侯,龍驤將軍,區區百畝之地,算得甚麼?搪塞打發貓狗乎?”
周琦不禁露出尷尬的神情,微微一笑,沒有接話,只是勸酒。
那張瑜心中煩悶,酒越喝越多,話也越來越多,說到激動處,從懷中掏出一卷畫軸來,醉醺醺的對周琦說道:“還請明將軍回去將此畫交予我元瑾甥兒……富貴莫忘本,其冠禮還是我這個舅舅主導的,表字亦是我這個舅舅取的,如今豈可如此搪塞我?”
周琦疑惑的開啟畫卷,便見得居然是一幅冠禮圖,畫中的張瑜,正給一個身著短打童子服的成童加冠禮,授予深衣、籠冠、大氅等成人之服。
周琦看到那畫中成童的模樣時,不禁愣住了。
畫中很顯然並不是司馬珂!
畫中的成童,雖然也算是俊美,但是看起來較為羸弱,面目、身型和氣質都完全不同,哪有堂堂大晉第一美公子的半點風範?
周琦笑道:“先生莫非畫錯了,此非君侯。”
張瑜怒聲道:“此非我元瑾甥兒,又會是誰?莫非我連自己的甥兒都會畫錯?”
周琦小心翼翼的問道:“君侯何時加的冠禮?”
張瑜道:“便在去歲年中之時。”
周琦再次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畫像,卻發現張瑜畫他自己的肖像畫得惟妙惟肖,躍然紙上,但是那司馬珂畫得的確是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這時,一名僮僕湊了過來,細細的看了一遍,笑道:“老郎君之畫,果然把我家郎君畫活了,居然像是活生生的人走進了畫裡一般。”
周琦的臉色,瞬間大變,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
他立即收起畫來,不再多問,便安排酒氣沖天的張瑜回臥房休憩,將那幅畫卷起來揣在懷裡,自回臥房。
一個婢女殷勤的端來洗腳水,小心的伺候著他。
周琦便和她閒聊起來,那婢女見得周琦這般貴人居然和她攀談,自是開心。
“昔日你等在伺候君侯時,可知君侯勇力如何?”周琦笑問道。
那婢女嬌笑道:“我家郎君,身子骨甚弱,連馬都上不得,可有甚麼勇力。”
周琦沉默了,許久又問道:“那張老郎君,家中之人可常來這邊府上?”
那婢女道:“除了老郎君本人,其他人不曾見得來過。郎君昔日在宣城之時,終日足不出戶,主母亦是如此,除了張老郎君,不見其他親戚來往。”
周琦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等到那婢女離去,周琦才從懷中掏出那幅畫卷,望著畫上的那個正行冠禮的成童,沉默了許久,這才自言自語的的說道:“在周琦的心目中,天上人間,只有一個君侯,無論他原本是何人……”
說完便將那幅畫卷就在牛燈之上點燃,畫卷熊熊的燃燒著,最後化成灰燼,只留下一縷青煙嫋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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