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一遍地去給餘清歡擦拭眼淚,卻被後者一遍一遍地躲開。
李執安真的很珍惜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嘴巴說個沒完,恨不得把前面二十多年裡攢下的話語統統說出來。
“我也想,可我還得替我的歡歡報仇,我不能光明正大地迎你回府讓你涉險……我吞併了獸王閣,滅了墨羽宮的赤焰堂和白骨堂,就連博仁聖使的重孫也被我殺了……”
“你說什麼?!”
餘清歡大驚,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
博仁聖使是武陵老祖的徒孫,是當今武陵的真正掌舵人,更是各位皇孫的教習師父……
即使不說這些關係,單是其自身修為,作為殤國八大聖使之一,那也是足矣開宗立派、影響國運的人物了,李執安怎麼敢?!
李執安不再避諱她,直接認了下來:“勻伯侯,是我殺的。”
“你瘋了?!”
餘清歡聽了這話,都快急哭了,斥責他道:“勻伯侯是博仁聖使唯一的重孫,若是被他知道是你動的手,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你怎麼能這麼糊塗?!”
她雖然和李執安分開了,但也希望各自安好,不想讓他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李執安卻一點也不後悔,甚至眼中還多了一抹篤定,說道:“所有與你的死亡相關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餘清歡的眼睛有些發酸,從來沒想過這些年他竟是這樣度過的。
她原以為他早就將自己忘得一乾二淨了,所以才會在她死亡後的短短一年時間內就迫不及待地娶妻生子。
沒想到他竟一直在忙著替她報仇,那所謂的給白竹的孩子一個名分也確確實實只是給了他一個名分而已……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餘清歡壓著聲音,一臉凝重地跟他說道:“這件事情就爛在肚子裡,再也不要提起了,我也權當不知曉。”
到了此刻,餘清歡對他的埋怨也消散了不少,所有的心思全在他殺了勻伯侯的事情上。
又交待道:“你以後不要再給我報仇了,仇我會自己報,你安心修行,保護好自己,瞞好此事不被別人發現了就好。”
“那你能不能回來?”李執安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他原本不想將這些事情告訴餘清歡,怕她擔心。
也不願意她以真面示人,擔心會引來那些人的覬覦。
可是現在,她不僅自己摘了面具,還與越秦風越走越近,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本想悄悄解決一切障礙後將她接回身邊的,誰知她竟會怨恨上自己,也沒想到蟄伏在她身邊的惡狼都一匹匹活躍了起來,要將她從自己身邊搶走。
面對李執安的期待目光,餘清歡抿了抿唇,沒有回答。
她的心現在很亂,很亂。
亂到她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