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西荒某地。
一全身焦黑、無發無須的胖老頭兒顫顫巍巍地穿過結界,來到了一間簡陋的院舎面前。
一隴菜地旁邊,並排放著兩張竹床。
一張床上躺著面無血色的餘清歡,另一張上面,則躺著氣若游絲的墨靈耀。
“師父。”
看見胖老頭回來,墨靈耀掙扎著要坐起來,卻被老頭喝止了:“快快躺下吧!就剩一口氣了,省著點用!!”
說著,胖老頭頂著一張黢黑的臉看向了餘清歡,露出的眼白跟黑暗裡的夜明珠似的,白得耀眼。
一邊呼著黑煙,一邊埋怨道:“要我一個路都走不動的老人家伺候你,你也真好意思!”
“師父!”
一旁的墨靈耀著急了,“霜霜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要不是因為如此,老夫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老頭兒也沒好氣,自身還照顧不暇呢,現在還得照顧這兩個“癱瘓”在床的祖宗,放誰身上都會有些怨氣。
尤其這女娃,傷勢不輕,又懷有身孕,他是既得采藥給她看病,還得抓野味給她滋補,可不是請回來一個祖宗麼?!
“老人家,你糊了。”
餘清歡一臉震驚地提醒到。
在胖老頭兒靠近她的時候,她明顯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上個月,她因傷勢過重,尚處在暈迷之中,這一回,她倒是聞了個清清楚楚。
就是血肉被烤糊了的味道!
“老夫自己不知道麼?還用你說?!”
胖老頭兒圓眼一瞪,多多少少有些氣急敗壞。
“您對自己可真狠。”
餘清歡忍不住感慨,對胖老頭充滿了敬畏之情。
每月雷鳴降臨之時,老頭兒都要去雷鳴山經受天雷擊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也從不耽誤,雷鳴不止,他就不會離開雷鳴山。
而他與墨靈耀的師徒緣分,也是源自於雷鳴山。
這些事情,是她從墨靈耀口中得知的。今日見狀後,更加佐證了這番言辭,自是對老頭兒欽佩不已。
“男人嘛,就得對自己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