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狂蜂浪蝶似的招呼聲頓時讓那尤三姐羞憤難當。
她原本是那高等樓船裡的清倌兒佳人,因為得罪了一個身份顯赫的大人物,這才被那人給暗算,落得個殘花敗柳的下場,最後淪為了這下等畫舫裡的玩物。
也正因如此,她才在一群野外肉食雞裡顯得鶴立雞群,平日裡大家雖然經常在背後奚落她,卻也不得不為她的姿色超群而甘拜下風。
但這位曾經風光無兩的尤三姐,早就因為淪落下等風塵而忘了一身的技藝。
什麼胡琴琵琶與羌笛,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挑逗男人還行,可真要摸上樂器,估計自己的手都得陌生到顫抖吧?
面對一群好姑娘對自己的羞辱,尤三姐恨不能有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
她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般不停在自己身上嚴刑拷打,而那白衣白髮的帥氣年輕人更是耀眼得高不可攀,容不得她再去褻瀆。
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年輕人似乎是看穿了自己的心事,竟然慢慢走回自己面前,伸出手來輕輕撫了撫她那被鬢髮遮蓋住的一道淺淺傷疤。
“這位姑娘的姿色還有技藝都令在下十分滿足,但春宵苦短,我現在確實有要事,改日,改日~”
侯卿留下這麼一句話以後,其身影便飄忽遠逝,來到了一處樓船頂端。
徒留那一群好姑娘在下等畫舫裡竊竊私語:
“這,這居然是一個修真者!”
“尤三姐果然厲害啊,還是風韻猶存,上面下來的就是不一樣!”
“可不,看來那年輕人是在她這吃飽了,她卻不知足呢,哎,散了吧,沒咱們事兒了。”
……
剛才還一副副奚落的嘴臉立刻變成了沒瓜可吃的無趣,好姑娘們散了的時候,只剩下尤三姐一人嬌顏滾燙,摸不清那年輕人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
在一處最高樓船的頂端,侯卿宛如一隻從高空掠過的雄鷹,一把抓起個憑欄眺望、喝醉酒了的好姑娘,重新來到那至高點,柔聲問道:
“姑娘,此地清冷,你先醒醒酒,然後告訴我此地最火的花樓是哪座?”
這最高處距離水面足有三丈,夜裡的涼風更是吹得人脊背發涼,那位莫名其妙被抓上來的好姑娘起初還沉迷於侯卿的英美容顏,可馬上,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瑟瑟發抖。
“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想劫色,咱們回我的房間就是了,我也不是不願意,你幹嘛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