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的小臉煞白,咬著唇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淡淡的說:“那你上朝路上小心。”
陳野見林舒臉色不對,便嬉皮笑臉的湊到她跟前,親了親她的面頰逗她開心:“今日怎麼了?不想讓我去嗎?那我便做個風流鬼,不早朝也罷。”
林舒硬擠出一個笑容說:“去吧,我等你回來。”
陳野語氣中帶著不捨,囑託中帶著祈求:“今日你哪都不要去,紫煞會護著你,我會早些回來,我們一起吃飯。”
林舒臉色發白,淡淡的笑道:“好。”
陳野走後,林舒繃不住了,她覺得像是有一盆涼水,從頭到腳把她澆了個徹底。
她換了一身家丁的衣服打算出門,讓小嬋在房中頂替她。
紫煞在門前看著,她只能從後窗走。
她走在府中,發現今日多了一些拿著刀遊行的官兵,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按著這副身子小時候的記憶,廢棄的後院裡有一個隱蔽的門可以出去。
為了不讓別人認出來,她一直低著頭小心著走。
出了林府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林舒到客棧邊僱了一個車伕帶路。
她趕到圍獵場時,周圍的官兵裡三層外三層,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圍獵。
她想進去,卻看守的人擋住:“不怕死?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林舒拿出了令牌,揚起下巴有模有樣的說:“本宮乃是陳王王妃,還不退下。”
侍衛將信將疑她的穿著,不過主子們的事,哪能挨著他們多嘴,因為今日獵場也有女眷,他便把林舒放了進去。
獵場很大,林舒進去走了很久,才遠遠的聽到一群王孫公子的聲音。
她慢慢走近,便還聽見一個熟悉男聲,正尖酸刻薄的說教著什麼。
“陳王好興致,又不能上馬絞殺獵物搏彩頭,來這獵場做什麼?難道眼饞我們男兒家在圍場上的英姿?”
一群人聽了這話,鬨堂大笑。
還有人附和:“燕世子說的是,陳王這副嬌弱的身子骨,還是回家繡女工吧。”
“這獵場的獵物你是一個都獵不到吧。”
陳野只是笑了笑,也無心與這些人浪費口舌之爭,他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別人的閒言碎語。
他雖說是個王爺,別人朝堂上忌憚他幾分,但如今坐著輪椅到了這獵場,也難免被人抓住小辮子揪。
“誰說獵不到。”一記女聲突兀的在林中響起,讓眾人不得不向左看去。
林舒頭帶著束冠,不施粉黛到有幾分男子的英氣,她慢悠悠的走到陳野身邊,與他並排而立。
她眼皮都不眨一下,厲聲道:“夫妻本是連理枝,同根同氣,我今日便替他與眾位比圍獵,如果我拔得頭籌,你們必須都跟他道歉,一句話,敢不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