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眼神一亮,搶過糖果,急忙塞進口中:“唔,我們這好幾戶嚴姓人,客人,您想找誰?”
“我找誰?”
嚴石苦笑,目光中透著淒涼,當年他眾叛親離,老婆孩子也跑了,他能找誰?
“客人,您自己都不知道找誰嗎?”小孩子往後退了一步,這客人莫不是瘋子?
“不拘是誰,隨便指家姓嚴的就成,這快糖也給你。”嚴石終於道。
小孩子興高采烈接過糖,指了指村西邊,一戶破屋子。
李君等人走過去的時候,這家人正在娶親,來到客人並不多,可見這戶人緣並不好。
李君和嚴石,侯夫人隨便尋了個座位,坐下來吃酒席。
嚴石摸出一塊金子當賀禮,驚的這戶當家人急忙來道謝。
在場客人紛紛驚訝的望著李君等人,只道老嚴家外頭的貴親戚回來了。
“您,您是?”
這戶人家當家人是個中年莊稼漢子,看著就老實。
“我也姓嚴。”
“哦哦哦,您是俺們哪位遠房親戚?俺爹咋沒提過?”
“我能見見你爹嗎?”
“行。”
嚴石終於見到了他爹,他盯著老人看了許久,搖搖頭:“我不認識你,你們家可還有老人?”
那老爹莫名其妙。
不過看在一塊黃金的份上,還是告訴了嚴石:“他們家還有一位老人,是我母親,已經九十多了。
去年,老祖母腿摔斷了,從此後臥床不起,人倒還清白。”
因為多種原因,湖州地界歲數大的老人特別多,不似別處。
嚴石嘆息。
慢慢走進房間,一進入房間,一股奇怪味道傳來,老爹尷尬道:“老母親怕風,窗戶不敢開,讓客人見笑了。”
嚴石置若罔聞,慢慢走近,走近,終於看清了床上的人。
是一位枯瘦的老人,臉上寫滿歲月滄桑,閉著眼睛,靜靜躺著,呼吸均勻,被角滑落。
嚴石情不自禁伸出手,幫忙老人拉過被子,喚道:“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