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子,隔著大牢的門相望。
原本這二人都是絕色,世人單從這容貌上是難以給她們分出個高低。
可是一個是京城第一大紈絝,一個是書香世家名門閨秀,高低似乎就又這樣分出來。
然而此時——
一個在牢內,一個在牢外;一個神情憔悴渾身髒汙,一個容顏亮麗光彩照人,高低之分似乎就又要反轉了。
“你竟然有工夫出現在這裡。”章曼吟淡淡地說了一句,聽不出什麼語氣。
但是陶婉芯卻感受到了一些東西。
她挑眉看著章曼吟,“我為什麼會沒有工夫呢?讓我想想,章小姐可應該指的不是我有那麼多產業,應該忙不過來,恐怕是另有所指吧?
“指的是什麼呢?指的是我現在應該正在為了仙來酒樓鬧出人命而焦頭爛額,就算我自己仗著太子妃的身份沒有被抓進大牢裡,也應該為了如何救出我的掌櫃和夥計在奔走,為了如何挽救仙來酒樓而想辦法,對不對?”
章家其餘所有人都在聽著這兩人的對話,越聽就越覺得奇怪,他們之間到底在說什麼?
然而章曼吟在聽說了這些話後,眸光不禁暗沉了幾分,連後槽牙都不禁咬緊了。
果然……
這個陶婉芯命這麼好?這一次又是失敗了嗎?
但是章曼吟的心理活動可不會表現在臉上,她目光淡然地看著陶婉芯,“是麼?你的酒樓出麻煩了,到這大牢裡找我做什麼?”
“嘁!”陶婉芯對著她翻了個白眼。
“行了,你真以為我那麼閒呢?我能到大牢裡來,就說明我已經找到證據了,你在這裡跟我裝什麼呢!”
大牢裡其餘人這下聽出點東西來了。
難道是章曼吟對陶婉芯的仙來酒樓做了些什麼?
章曼吟依舊毫無感情波動地說道:“你覺得我身在大牢中,能做什麼?我的手那麼長,可以伸到大牢外面去?”
其餘人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啊!
“還真是敢做不敢當啊!”陶婉芯拍了拍手,“我以為儒學世家出來的人學會的都是誠實的,原來也就這樣嘛!也是,若教的都是忠君愛國,又怎麼會做出謀反的事情呢?”
陶婉芯這話可把章錦的鬍子都氣得翹了起來,剛想指著陶婉芯反駁一句什麼,結果卻突然想到……
人家說的沒錯。
他的孫女,不就是他教出來的嗎?
“行了章曼吟,別兜圈子了,你手的確是伸不到天牢的外面去,可你這局就不能是你進監牢之前佈置下的?
“畢竟,找個病的要死的,願意用命來陷害我酒樓的人也不容易啊!
“哎呀,這樣一想,突然覺得你章曼吟還講點道義呢!不然你直接去鳳勤那裡弄個死士來不是更好?省了一筆錢不說,也不會被我們查出此人病入膏肓的事情。
“還是說,這跟什麼道義不道義的沒有關係,而是你佈局太匆忙,沒有想到。又或是在那個即將發動宮變的前夕,每一個死士都是極為珍貴的,不能浪費在我的酒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