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啊,他們有盔甲。”
黃德正要再踢周大膽,聽到“盔甲”二字,也停了下來,摸著鬍鬚,“武館藏有盔甲,還大肆招收門徒。武館的三個頭頭,一年總出門,人稱劉三哥的大師父聽說去了長安,做了文林候。
酒莊、印刷坊、紡織坊和醫館可是日進萬金啊,看的我都眼紅了。東聖村俱是歸化的西域平民,個個好勇鬥狠。
有這些,給他安個謀反罪名吧,我以都尉之身抄一個侯爵的家,也不辱沒他了,他日或許我還封侯呢。
抄家是筆好買賣啊。內院的西域美人可看的我心癢癢啊。”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
盔甲,國之重器,唯朝廷武庫才能儲備,嚴禁官民私制、轉賣、窩藏。違者皆處以謀逆大罪。
條侯周亞夫,曾經平定吳楚七國之亂,對大漢有再造之功,因購買葬用盔甲,被下獄,絕食五日而死。
黃德一把扶起周大膽,“有這樣的好訊息,怎麼不早說呢,你怎麼摔倒了呢,快起來。喝茶。好好說說你都看到什麼盔甲了。”
周大膽顫巍巍站直了身子,唯恐此計不成,“姐夫,這武館真邪乎,院裡都是持刀的武士。後院大的很,一百多兵士,不對,最少也得三百多兵士,穿的盔甲,拿的長戈。院子就是個大校場,還有戰馬呢。”
“此言當真。”
“姐夫,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嗯,你立功了,回家等訊息吧,別打草驚蛇。”周大膽依言連夜回到了自己家。
黃德心情激盪,趕到了陳光家中,二人在花前推杯換盞,聊起來了風月之事。
是為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關再興視察了自家的產業,管家心細稟報,關再興大笑,“關家物資,暢銷南陽,以後逐步銷往大漢所有郡縣,那時才是真真的大工坊了。”
庫艾伯慶落後半個身位,“這大漢西域的貿易日漸繁華,引來不少蟊賊覬覦。”
無病和秦元玥手拉著手,走在隊伍最後,無病對這工坊很感興趣,沒事總來轉轉看看,對工藝流程很是精熟。
“這事好辦,前日我在長安陪侍皇帝,皇帝丟擲了橄欖枝。”
庫艾伯慶和鮑泰對關再興時時冒出的怪言怪語早就有了免疫力,當下猜著用意。
“皇帝心情很急迫,他讓我改名換姓,劉興,中山靖王之後。我推辭,只改姓,喚作劉再興。”
“皇帝要以您為助力嗎?”
“驅虎吞狼罷了,頂著一個姓氏,讓我徹底綁在皇帝的戰車上,為漢之藩籬,防備餓狼。”
鮑泰道,“那關三哥,你同意嗎?”
“當然同意,穿個虎皮而已,凡是對無病有利的事,我就接受。”
關再興撫摸著一疊薄如絲綢的紙張,“這個紙起名叫宣紙吧,工藝嚴格保密,這工坊可是我們的財源之地啊,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