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就是後悔,十分後悔。
要是早知道讓李知白來北桑城會碰見這種事情,她說什麼都不會用這種信將李知白從山上勾下來。
“你又哪兒錯了。”李知白問。
“哪兒都錯了。”祝平娘抓著李知白的手腕,認真的說道:“阿白,我不要吃酒了,要不……你現在就回山上吧,趁著雨小。”
“我說了,要留在你這。”
“我不能理解。”
“試著理解一下。”
“這是試著就能理解的嗎?”
祝平娘反問:“開玩笑呢?”
如果李知白只是單純說留下來一段時間,她一定會很高興,畢竟是陪陪自己嘛。
可從一開始,祝平娘已經聽出來了李知白的意思,所以才七魄失了六魄。
【若是留下,能做些什麼活?】
如果是客人,是不需要幹活的。
花月樓裡,除了客人還能有什麼?
那就只有接客的。
祝平娘清楚她的阿白不是要留下來陪她,而是要……加入花月樓。
“?”
祝平娘現在就是一整個的蒙圈。
“你能在這兒,我如何不行。”李知白問。
“就算是我,一開始也是用了分身的。”祝平娘說道。
“分身?”
李知白偏著頭。
祝平娘說道:“不重要。”
“阿白。”
“嗯?”
“我現在若是傳信給玄劍司,告訴司空師兄你要做青樓的姑娘,你說他會不會帶著能帶的所有人,來把我這兒拆了。”祝平娘說道。
李知白眨了眨眼。
司空列宿那孩子是她瞧著長大的,的確是喚她一聲‘姑奶奶’,只是這時候提起他做什麼。
“我的姑奶奶,你是不是沒有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祝平娘銀牙緊咬,她深吸一口氣,指著自己:“我,合歡宗的餘孽。”
“是暮雨峰。”李知白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