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頃老師在走廊中步履匆匆,最後閃身走入了一間休息室。
真一與紅葉跟著進入這間空蕩蕩的房間之後,卻發現名頃老師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姿倏忽變得佝僂起來。
他扶著窗臺,眺望著遠處的夕陽,發出了一聲長長地嘆息。
“老師,您沒事吧?”
紅葉快步上前,關心著老師的身體狀況。
“哦,原來是紅葉,還有經常陪她到明頃會的真一啊,我沒事。”
名頃老師轉過身,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老師…”紅葉囁嚅著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大著膽子直言不諱地問道:“您為什麼要強逼皋月女士和您比賽呢?”
“我知道,您的願望就是和皋月女士比賽一場,並獲得她的誇讚,但是…”她委婉地說道:
“您這樣做會給皋月女士帶來很大的困擾的,而且也會讓她對您產生反感。”
名頃老師耐心地聽她說完,才苦笑著回答道:
“我何嘗不知我這樣做,會帶來很多不好的影響呢?但是,老師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說到這裡,他的臉上悄然流露出一抹哀痛,過了許久,他才微笑著說道:
“老師昨天其實還有話沒有說完,我的眼睛得病了,醫生說我的歌牌生涯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啊!”紅葉驚呼一聲後,便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所以您今天才會在決賽會場,當著眾多的媒體記者的面,迫使皋月女士答應您的比賽要求?”真一尋根問底地追問道。
名頃老師緩緩點頭,用略帶傷感的語氣坦誠說道:
“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必須要在視力衰退影響臨場發揮之前,以最巔峰的狀態迎戰皋月,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是,您有沒有想過皋月女士的感受呢?”真一毫不避諱地批評道:
“您突如其來的約戰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心理包袱吧?而且,您要是達成了心願,最終贏了皋月女士。那她還得解散皋月會,甚至結束歌牌生涯,這是不是有些過分呢?”
聽到真一的指責,名頃老師非但沒有生氣,臉上反而綻出了一絲笑紋,隨後他和顏悅色地說道:
“是個心思細膩的小夥子,有你照顧紅葉,我就徹底放心了。”
接著,他話鋒一轉地解釋道:“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我有辦法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怎麼解決?”真一困惑不解地問道。
名頃老師最終只是含糊其辭地說道:“相信我,我會妥善處理好這一切的。”
這時,紅葉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兩行悲傷的淚水瞬間湧出眼眶。喊出一聲“老師”後,她便凝噎著說不出話來。
真一上前扶住了她柔軟的身軀。而面對此情此景,真一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於是,休息室內便只有名頃老師慈祥的聲音在悠悠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