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好奇與茫然之中,真一不得不把話說到最細:
“如果空覺真的把佛像藏在了佛光寺中,而且他所藏匿的所在是一個連寺僧都很難發覺的隱秘所在,那麼僅憑暗號圖來找佛像的源氏螢其他成員又將如何尋找呢?”
“偌大的佛光寺,如果沒有明確的下一步提示,佛像豈不是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無處可尋?就連出動了大批警力搜尋了一上午的我們都沒有找到佛像,最多幾個人的源氏螢集團又該怎麼辦呢?作為暗號的設計者,空覺必須要考慮這一點。”
“這…”綾小路凝噎著說不出話來。
“所以佛像藏在一個源氏螢成員能夠一下子發覺的所在?”
平次說出了他的思考結果,接著他又瞬間意識到什麼,語氣也越來越興奮:
“那座石碑!”
“對。”真一笑著繼續講述道:
“看到書寫著‘玉龍寺遺址’五個大字的石碑後,我這才猛然意識到原來暗號圖上最後的點可能是指這座石碑。”
“中午重返佛光寺後,我便去詢問了佛光寺的主持,是誰將這座石碑立在佛光寺門前轉角處的?難道那裡原本是玉龍寺的遺址?”
“在我百般追問並且威脅通知警方的情況下,主持這才告訴我這座石碑是玉龍寺主持空覺前幾日立在那裡,空覺還叮囑他不要拆毀,也不要告訴其他人。這下子我便確認了暗號圖所指不是佛光寺之內,而是佛光寺門前的這座石碑。”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將石碑周圍掘地三尺,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石碑上書寫‘玉龍寺遺址’,就是空覺在說明佛像被他藏在了自己棲居的玉龍寺。”
平次詫異問道:“可玉龍寺是源氏螢的大本營,空覺又為什麼要繞個大圈子將佛像藏回去呢?而且源氏螢的其他成員居然絲毫沒有察覺?”
真一仔細斟酌著詞彙解釋道:
“這就叫做燈下黑,也叫燈塔照遠不照近。看到首領給他們留下的暗號圖,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想到佛像就藏在他們最熟悉的地方呢?”
綾小路也提出了他的疑問:“可是在空覺被捕自殺後,警方曾經搜查過玉龍寺,當時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啊?而且空覺若把佛像藏在自己的寺廟,他不怕被警方搜查到嗎?”
真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空覺既然敢把佛像藏在自己的老巢,自然會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被外人發現。所以玉龍寺內肯定有什麼源氏螢內部成員知曉,而外人卻恍然不知的隱蔽所在。”
“只要風聲過後,破解暗號的成員便可一路暢通無阻地取出佛像,從此逍遙法外。”
綾小路聞言當即派人去追押送西條大河前往醫院的警車。
真一此時卻將探尋的目光投向了臉色鐵青的吉野警部,說出了很是耐人尋味的話語:
“聽吉野警部之前的話,你也發現了佛像並非藏在佛光寺,而是在玉龍寺?”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此刻所下的結論又是否是正確的。”
吉野警部語氣冷漠地化解了真一的試探,之後他轉身就走,腳步頻率則略顯急促。
真一表情凝重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