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茶室中小藝伎千賀鈴也開始用她那輕靈美妙的嗓音演唱起了皮球歌。
她剛一開口,平次瞬間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望向千賀鈴的目光逐漸變得激動。
這首歌正是他在山能寺邂逅初戀時,他的“夢中仙女”所唱的歌謠。如今再度聽到此曲,平次不禁重新生出了找到“仙女”的念想。
是她麼?平次仔細地端詳起了正在臺上歌唱的千賀鈴,但奈何她臉上那厚厚的粉底嚴嚴實實地遮住了她的容貌,使得平次如墮霧中,根本分辨不清。
一曲唱罷,眾人皆拍手鼓勵。千賀鈴彎腰鞠躬,行禮致謝。之後她緩緩落座,開始為客人斟茶。
恰巧她的坐席在平次的身旁。望著正俯首倒茶風姿綽約的千賀鈴,平次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是我遇到的那位…”
話說到一半又卡在了嘴裡,平次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過自說自話,當日的那位少女恐怕並未注意到他在旁聽,這麼問只會使對方陷入迷茫。
雖然對方語意模糊欲言又止,但千賀鈴受過嚴格的藝伎培訓,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客人,她都會面露微笑不失禮貌。
平次拍了拍昏沉的腦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他一邊伸出手指,一邊壓低了聲音繼續問道:
“六七八,八天之前千賀鈴小姐去過山能寺嗎?”
乍聞如此莫名其妙的言語,藝伎小姐姐頓時一臉呆滯地回望著平次,隨後她反應過來,歪頭想了一想,用柔美的語氣輕聲說道:
“山能寺嗎?最近沒有去過誒。雖然寺裡的主持對我很慈祥,但我已經快半個月沒去看望他老人家了。”
宛如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平次瞬間明白了她不是自己苦苦追尋的“仙女”,但“仙女”又在何方呢?
失望之中,平次猛地想起了一處細節,於是他又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這首皮球歌的歌詞,第二句不該是‘新娘六角’嗎?”
千賀鈴一臉古怪地看向平次,心中不由得暗暗嘀咕:
這位黑皮少年哪來的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問題?
但外表上她還是恪守藝伎一行的禮儀規矩,輕柔而不失禮貌地答道:
“是‘姊妹六角’哦,這首歌謠是京都小孩用來記路名的,我從小唱到現在,不會有錯的。”
平次聞言陷入了沉思,自己在山能寺倉庫中聽的歌詞內容明明是“新娘六角”,難道是自己一時記錯了?看來有必要問一下當時也在現場的藤原了。
平次的內心沉浸在了對當日場景的還原之中,不再搭理正保持微笑準備聆聽他下一個稀奇古怪問題的千賀鈴,甚至連懷疑物件櫻正造、西條大河起身告辭都沒注意到。
……
一隊保鏢到位後,真一的膽氣瞬間雄壯起來,便與紅葉、和葉返回茶室,衝入了二樓雅間。
得知西條大河二人已經離開後,真一稍微鬆了口氣,隨後他聲稱自己有機密的事情要與母親商談,讓老闆娘山倉多惠帶著藝伎們暫且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