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上司話中帶刺的暗中挑釁,綾小路警部補夷然不懼,用不卑不亢的語氣正大光明地回答道:
“這正是上級的命令。這兩位少年曾遭遇過返回寺中尋找白毫的犯人的攻擊,因此他們近距離接觸過犯人中的其中一員,對辨識犯人的身份很有幫助,是重要的目擊證人。而且,正是這位少年定下了這次的‘引蛇出洞’計劃。”
說到這裡,他一邊左手握拳指向真一,一邊倒八字眉一挑,用師長對孩童犯下的錯誤表示寬恕般的語氣一轉攻勢:
“不過吉野警部您前兩日都沒過來,今天剛到現場不瞭解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
吉野警部頓時被這種較為低階的京都腔調氣得七竅生煙,一張國字臉也憋得皺巴巴的,過了半晌才語無倫次地用憤怒的語氣大聲叫嚷:
“這種低階的計策根本就沒起到作用,反而白白地浪費了我們搜查一課三系幾天的時間和精力。到最後恐怕連個人影都沒見著,乳臭未乾的小孩子懂個什麼搜查,趕緊老老實實回家念你的書去。”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最後用他那宛如喇叭一樣的大嗓門聲震雲霄:
“這段時間浪費的警力和資源你付得起這個責任嗎?今晚要是再見不到犯人出現就立刻收隊!”
服部平次本就心中憤懣,加之被連帶攻擊更是不爽。他少年心性藏不住事,當即開口打抱不平:
“話可別說得太過分。你們本來就沒有找到盜竊犯的一丁點線索,甚至就連一直追查的寺裡熟人的那條線也是藤原分析出來的。憑什麼藤原給你們出了計策還要背鍋?真正應該負責任的應該是你吉野警部的無能吧!?”
吉野警部聞言更是怒不可遏,罵罵咧咧地朝真一等人的方向走來,直到距離大約兩米的位置方才停住。最後他指著平次的鼻子惡狠狠地呵斥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和我這樣說話?信不信爺爺我當場把你的腿打斷!”
綾小路警部補此時冷冷開口,毫不留情地往他心裡紮了一刀:
“抱歉,這位是大阪府警本部長服部平藏警視正的獨子。”
平次更是火冒三丈,指責我也就算了,還牽扯到我爺爺,寧配嗎?
他上前一步,毫不畏懼地與吉野警部對視。
真一見勢不妙,趕忙拉住了平次的衣角,示意不要把事情鬧大。
開弓沒有回頭箭,平次恍若未聞地掙開真一的拉扯,當即開團,語氣也變得十分火爆:
“如果你不願意繼續搜查,就趕緊換人。趕緊去調查跟蹤你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寺廟熟人吧!”
吉野警部被綾小路、平次一冷一熱的雙重挑釁狠狠噎住了,一時之間他面色鐵青,憤怒到了極致,但直到最後也沒敢繼續惡語相向。
以後說不定還會被調到大阪府警視廳做事呢,現在就得罪了人家的太子,實在得不償失。
但要他灰溜溜地轉身逃走也不可能,否則他以後還怎麼面對三系的部下?
就在他一時下不來臺之時,眼睛瞥到了一旁試圖緩和氣氛的真一,頓時將那股憋屈憤懣的目光投射到真一身上,開始向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發洩著心中的鬱悶與惱怒:
“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你利用朋友的父親來實施你那天真幼稚的玩笑計倆,讓我們搜查三系受苦受累,不覺得羞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