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小丑般的表演,高銘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沉聲問道:“無妨,你且說說看,你給本王送來了什麼大禮。”
許攸一邊陰笑,一邊從懷中掏出一份絹帛,自信滿滿道:“一份讓殿下長驅直入鄴城,直取千里冀州的大禮。”
說著,許攸將那一份絹帛呈到了高銘身前的案臺上。
高銘將之展開,發現許攸帶來的,竟然是冀州的糧草分佈和兵力駐紮的明細戰略圖。
臺下眾將,看見這一張地圖的時候,都是大吃一驚。
因為有了這張地圖,就相當於知道了郭軍所有的底細,使之完全暴露在高銘視線裡。
許攸這是狠狠地捅了郭剛一刀。
“許攸,你今天可真是給本王送來了一份大禮啊,想不到郭威老兒麾下,竟還有你這種識時務的俊傑,倒是本王昔日錯看你了。”
高銘將那副地圖,掛在側壁,對著許攸試探性的誇獎起來。
耳聽高銘的褒獎,許攸捋著鬚髯,不由得意大笑道:“哈哈哈——我許攸乃淮北名士,郭家這對昏庸父子,剛愎自用,聽不得我忠言,還妄想加害於我,只能說他們自食其果。”
笑罷,許攸竟主動站到臺下眾將前列,高聲道:“諸位將軍,今後我與汝等共事一主,有我許攸在,汝等不必畏懼強敵,只管放心大膽地邁進鄴城即可。”
聽著許攸那高高在上的姿態,臺下諸將無不慍色浮現。
“好你個許攸,投降就算了,竟然作死作到這個份上,你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高銘深吸一口氣,不禁想起來,演義中的許攸在叛變袁紹投靠曹操後,肆無忌憚的曹操臣下面前,直呼其小名阿瞞,引得曹操眾將都心存不滿。
雖然眼下許攸不敢直呼自己名諱,但入營都沒一炷香的時間,就因為獻上一份情報,他就敢開始自恃功高,實乃狂妄。
高銘麾下像高昂、薛仁貴這等心高氣傲的武將,如何能受這種鳥氣?自然心裡已經對他不爽。
“好一個棄暗投明,許子遠一路辛苦,來人啊,給他安排一個帳房住下。”
高銘心中對許攸已有定論,旋即便命令手下將士,給許攸收拾出一個帳篷來。
“那攸就先行謝過殿下了。”
許攸見高銘這般厚待,臉上得意之情更甚,當下只一拱手,便昂首挺胸闊步出帳。
見許攸已經走遠,房玄齡上前拱手,沉聲道:“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許攸此人,兩面三刀,極其自傲,殿下留之,空有後患。”
“他孃的,一個兩邊倒的牆頭草而已,還真敢把自己當一回事,如果不是看在殿下你的面子上,我非得收拾了他不可。”高昂拳頭緊握,語氣之中極盡不滿。
臺下諸將,對許攸都有頗多意見。
高銘雲淡風輕的笑了一聲,不以為然道:“許攸是什麼樣的人,本王心裡自有定數。”
說著,高銘抬頭指向了那張掛在側壁的地圖,話鋒一轉道:“不過眼下更為重要的,是如何擊潰郭剛大軍,一戰拿下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