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歌悠悠道:“你離懸崖還遠的很。體會不到那種絕望與無助。但我想,如果真是我說的那種情況,這位車導一直逼,逼到人走投無路,最後的最後對一個絕望中的人說,或許只需要付出一點代價,他就可以來了斷這個事?”
“代價?”
“就是陪他睡一覺這種簡單的事情嘛。”陸長歌轉過頭來,眼睛眯著笑,說的輕飄飄的。
鄭晚晚騰一下漲紅了臉頰,罵道:“王八蛋敢這麼無恥?!”
“反正,他已經在逼你了。”
照著這個邏輯想下去,姑娘忽然感覺到一陣戰慄,有點不敢想象這事情的細節。
陸長歌繼續說,“而且我覺得他也已經成功一小部分了。畢竟是逼得你向那麼討厭的我,開口要錢。”
這其中還不僅是六萬八那麼簡單。
還有鄭晚晚曾鄙視過他這個人愛財的貪相。
“如果咱們繼續想的邪惡一點,就那麼一點。你知道你眼裡的壞蛋我,想了些什麼嗎?”
“我在奇怪……雖然你的確五指不沾陽春水,從小到大也沒幹過活兒,但一個不是冒冒失失性格的人,怎麼會連續打壞兩樣東西呢?那麼貴的東西又怎麼會讓你這個新進公司的人輕易的碰到呢?”
“有沒有可能,是人家故意下的套。從盯上你開始,就誘導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打壞了餐具,你給賠上了,那就再打壞一個。”
鄭晚晚瞪大著眼睛,兩隻手抓得緊緊的,“可是……可是如果是這樣,他就要付那麼多錢了呀。”
陸長歌用一種肆無忌憚的眼神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副駕駛上的姑娘,“才六萬八,值啊!”
鄭晚晚又害羞,嬌斥道:“下流!不准你再調戲我。”
“好。不過剛剛我說的呢,就是我從一個下流的人的想法出發猜測的。你可以不信。”
陸長歌並不是很在意她的這種評價,反正他又不想在這一棵樹上吊死,畢竟是攤上就指定會弔死的那種。
“但是呢,晚晚姐,那些猜測你可以當個故事聽,無所謂。我要說的真正重要的是,你所想象的那些真摯的真情,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小部分。”
“那其餘的呢?”
“其餘大部分是些骯髒不堪的東西。我以前就和我朋友說過這句話,生活是拙劣的藝術家,他雕刻的靈魂,個個醜陋。”
鄭晚晚看不懂這種時刻的陸長歌,他把那些很刺痛人心的話說的雲淡風輕,彷彿有一種看透的瀟灑。
而且,雖然自己也罵他下流,但實際上相比那個看起來在幫她的人,這個時常挖苦她的人反而更令她覺得安心。
真是複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