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非煙這才放心。
她將昨日藏下的解藥拿給傅雲黎看:“敢問公子,這藥可能解我身中之蠱嗎?”
“能……”傅雲黎拿在手上端詳了片刻,隨即屈指一彈便將藥丟進了炭盆裡,隨即才緩緩道出了後半句:“不過蠱是解了,卻會中另一種毒。
慢毒,一開始很難診出來,等發現的時候怕是命不久矣了。”
這答案步非煙並不意外。
她就知道傅城即便是為了取信傅雲蘇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傅雲黎盯著在火中融化的那粒藥,忽然低聲來了句:“既是把藥拿回來給你,那想來這個傻子就是被那個傻子給糊弄住了。”
步非煙以為自己聽錯了:“公子說什麼?”
他揚唇一笑,單純無害的樣子:“沒什麼。”
說著,他從袖管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步非煙:“這是苗疆的一位友人所贈,一般的蠱都能解,王妃放心服下就是。”
“多謝公子。”
“王府貴地,在下就不多叨擾了,告辭。”話落,傅雲黎帶上玄月起身便走。
玄月以為他們要就此離開長安了,結果他卻說:“我看你也是個小傻子,那老王八蛋仗著盤龍蠱在手還沒死透呢,我們就這麼走了他不還得作妖!”
“那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堅決不承認是為了景文帝和皇后才留下來的。
其實若說有多深的感情那倒不至於。
只是他們畢竟給了他這條命,如今傅城和傅忻這兩個老東西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他怎麼樣都不會坐視不理的。
關鍵是在長安的這幾個玩意太不爭氣了。
這樣看來,還是傅雲墨靠譜一些。
雖手段狠戾,卻能鎮得住各方牛鬼蛇神,比這幾個窩囊廢強多了。
“走,玄月,陪你家公子我喝酒去!”
*
同一日。
傅雲墨自南楚來信,傳到了各人的手中。
打從這日起,傅雲蘇就感覺到了他幾個兄弟的不對勁兒。
先是在朝中,不斷的有大臣給傅雲澈求情,請景文帝解了他的幽禁。
跟著某日他在陪傅瑤玩的時候,無意間聽她說了一句什麼“我的生父另有其人”,他當時不過以為是童言童語並未在意,可回家之後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