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階段,荊州之地買賣官爵之風十分盛行。
傅雲笙以為他們又要像上次一樣誆那些蛀蟲的銀子,誰知傅雲墨這一次換了個打法。
他當時說了一句話,讓傅雲笙到死都沒忘記。
他說:“若論買賣官爵,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比我買賣的更自如。”
話落,他大手一揮,直接在荊州之地憑空設了幾個虛職,然後大印一蓋,讓傅雲笙拿著東西去荊州之地釣魚執法。
壓根不需要傅雲笙去特意留意買官的都有誰,因為傅雲墨讓他將同一個職位賣給了好幾個人,上任當日幾個人便打起來了。
最後鬧到了傅雲笙跟前,毫無意外的都被抓起來了。
當然了,這法子雖狠,但不能大面積的用,否則北燕便該亂了。
傅雲墨只是抓幾個重點的典型,一來糾此不正之風,二來起到震懾之用。
再一則,若非有親信之人,此舉斷不可為。
這就不得不說景文帝的這幾個兒子比較爭氣了,雖在政見上偶有不和,但大方向上誰都不含糊,並且只要是傅雲墨下了死令的事情,再不贊同也會盡心盡力的去完成。
心中但有不悅也從不藏著掖著。
朝臣每每看到宣王和端王等人在朝上公開叫板太子,都忍不住為他們捏一把汗,心說你們這麼不給太子殿下面子,將來他登基後的第一件事不就得先弄死你倆啊。
這話各府的長史司都叮囑過自家王爺。
但是傅雲澈他們是怎麼說的呢?
他們說:“依照老三(三哥)的性格若要弄死我,根本不需要等到他繼位。”
長史司:“……”
該說不說,竟莫名覺得很有道理。
其實他們兄弟幾人偶爾爭執不假,但還有些時候只是做戲給朝臣看的。
就好比傅雲笙經常釣魚執法,在朝臣眼中這成王殿下簡直壞透了,可傅雲墨就是不弄死他,今兒罰個俸祿,明兒禁個足,後兒關個宗人府。
可實際上呢,前腳罰完俸祿,後腳就把銀子一箱箱的送進了成王府。
說是禁足,可也沒耽誤傅雲笙扮成小廝翻牆頭出去可哪溜達。
再說關宗人府那就更糊弄事兒了,裡面甚至有一個單間佈置的極盡奢華,什麼軟枕錦被的應有盡有,就連瓜子水果也樣樣不落。
某次某個宗親瞧見了,氣的直哆嗦,心說這是關禁閉啊還是來度假啊!
弄得比他府裡都舒坦,搞得他都想故意犯點事被關進來享受幾日了。
就這樣,在這幾兄弟看似狗吵兔子鬧的輔佐之下,北燕上下一片祥和之氣。
*
景文二十四年。
有朝臣暗戳戳的提議,想讓太子登基為帝。
太子拒不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