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冷心冷情的怪物,人類該有的喜悅、傷心之類的情緒他通通都沒有。
或哭或笑,那都是他為了融入社會自己對著鏡子練出來的。
表情能做到絕對正確,但內心其實毫無波瀾。
那次重傷,是謝景重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何為“恐懼”。
他是真的怕了。
怕就此死掉,再也見不到茯苓。
怕他死後,她會像傾心他那樣傾心別的男子,恩恩愛愛的過完這一生,連想都不會想起他。
不過最怕的,還是他死後她仍忘不了他,孤孤單單的走完這一程。
若果真如此,他怕是死也難以安心。
所以,他哭了。
茯苓哪知他心裡那麼複雜的想法,只當他是太過善良自己困住了自己,心裡不禁有些心疼這個責任感爆棚又天生良善的男子。
也是從那時起,茯苓把“陪伴謝景重”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而這一責任一旦上肩,便是一輩子。
母女倆一路說一路走,很快便回了院子。
傅雲墨一直落後她們幾步,早已趁她們不注意讓人去叫謝景重回來了。
是以幾乎在他們進屋後沒一會兒,謝景重便從屋外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隻受了傷的小鳥兒。
傅雲墨輕飄飄的移開了視線,覺得這位岳父大人的戲有點過。
但是很顯然,他覺得沒有用,他媳婦和岳母不覺得。
一家三口熱火朝天的商量著怎麼醫好小鳥兒。
不過他注意到一個細節,他家阿離嚥了下口水。
其實……她是想烤來吃了吧。
*
休整兩日,一行人動身回長安。
謝景重沒忘了帶走自己的兩個“玩具”。
段音離和傅雲墨這一趟苗疆之行時日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再回到長安城的時候,發現這裡發生了好幾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