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說了不是他不知好歹,可這話聽在步非萱耳中還是給她一種她多管閒事的感覺。
不過她這會兒顧不上和他理論,她更擔心賀君州的傷勢。
段音離才不管他死活呢,拉著傅雲墨去給陸嫣配藥。
臨出門前,傅雲墨微微側過頭掃了賀君州一眼,眸光寒的駭人。
他方才是真的想殺了賀君州的。
不巧被步非萱阻止了,他也就沒再繼續,不是他忽然心軟了,而是他留著賀君州還有別的用處。
邊境之地有不少賀君州的追隨者,怕是不認賀君憶簽下的降書。
從袖管中掏出那封賀君憶簽了字的降書,傅雲墨將它遞給了段音離。
段姑娘愣愣的接過:“給我?”
“阿離不是一直操心陸嫣和賀君憶的事兒嘛,拿去給陸嫣瞧瞧吧,有了這個,他們的感情也許會更穩固,對彼此更信任。”
“咱們不留著嗎?”
“留它做什麼?”
“這是降書啊。”有了這個,南楚便不戰而歸順了呀。
定定的看了段音離一會兒,傅雲墨忽然低聲笑了起來:“阿離呀阿離,你可是被你從前看過的那些故事給騙了嗎?
兩國議和,哪裡是那般容易的事情。
再不濟也須得有使臣在場,光明正大的簽了字蓋了玉璽才作數,這不過唬人的玩意罷了。”
他這麼一說,段音離更懵了。
她之前明明瞧著賀君憶的神色那麼難看,顯然是當真了呀。
難道他不知道這些嗎?
見段音離仍有不解,傅雲墨便耐心的解釋給她聽:“這一紙降書代表的不是整個南楚,而是賀君憶個人,他簽了,便代表他如今已無鬥志。”
在南楚謀劃的種種,無非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恍惚間,段音離竟想起之前賀君憶逃離長安和他們偶遇的情景。
那會兒的他,的確和如今不同。
想必那時他決定迴歸南楚,當真是抱著奪帝位、謀天下的打算,可後來不知為何就漸漸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