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清曼就不一樣了。
安安靜靜的,總是聽得多、說的少,連拒絕別人都是溫柔的,是以段音挽喜歡跟她待在一起。
而除了段崢夫婦和段音挽,段府其他人對容清曼並沒有特別的親近,當然這份不親近不是因為厭惡所以冷漠相待,而是因為陌生所以稍顯疏離客套。
因為誤以為容清曼真的是段音離的救命恩人,是以段府上下都將其奉為上賓,態度十分友好親和。
三夫人季氏派了好幾個人踏實可靠的下人服侍她,各個都似鋸了嘴兒的葫蘆一般,只悶頭幹活,絕不會話多吵到她。
段二叔聽說她自幼身子不好,便將藥鋪裡頂好的藥往她院裡送。
這一家子待她都好極了。
可他們表現的越好,容清曼身邊的丫鬟越是替她心酸。
“小姐,段家人待您好本就是應該的,如今卻都要借璃王妃的光您才能得到,您心裡就不覺得委屈嗎?”
聞言,容清曼繡花的手一頓,抬眸看向她,一雙彎眉緩緩蹙起:“抱琴,我明白你是心疼我,但這樣的話日後切莫再言。”
“小姐……”
“不向家人透露我的身世,這是我和阿離一起商議後的決定。
孃親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和爹爹也都覺得不該將此事告訴她,這些都是我自己願意的,何談委屈?”
“奴婢就是替您傷心嘛。”
“我明白。”她拍了拍抱琴的手,柔聲道:“可做人應當知足,我自幼被容家爹孃疼愛著長大,如今還能尋到親生爹孃,家人待我也有極好,上天已經對我很眷顧了不是嗎?”
比起自己,阿離的親生爹孃尚未尋到,也不知他們要相隔天涯到幾時。
想到這,容清曼不禁垂下眸子,目有哀色。
見狀,抱琴忙認錯:“都怪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說出這許多混賬話來惹小姐煩心,您快別想了,仔細傷了身子。”
正說著,忽聞屋外有婢女來報:“容姑娘,璃王妃回府了。”
容清曼眸光微亮:“我這就過去。”
“不必,王妃說您身子不好,外面風雪甚急,恐您傷了身子,是以無須來回折騰,她去給老夫人請過安之後自會來看您。”
“那替我謝過王妃。”
說完,容清曼意味深長的看了抱琴一眼。
抱琴愈發覺得自己方才失言,有些紅了臉,但不得不承認道:“璃王妃她……的確是個大好人,方才是奴婢說了不該說的……”
容清曼失笑:“你呀,就是愛操心,素日眼裡除了我一概沒有別人。”
從前也就罷了,可日後自己若是不在了這丫頭要怎麼辦呢?
是以容清曼想著問問段音離,看段府或是王府之中可有與抱琴相當的人,給她擇一個人家,安然的度過後半生,也剩的自己牽腸掛肚的。
容清曼心裡是這樣打算的,可誰知左等段音離也不來,右等人也不到,不禁令人心下奇怪。
後來抱琴出去打聽一下方才得知,原來是段音離在畫錦堂和人幹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