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下最後一級臺階,還沒等她鬆口氣,心就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
“陛……陛下!”她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見到景文帝,嚇得聲音都變了:“臣妾給陛下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景文帝念著她如今懷有身孕,遂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
可未等她站定,他便忽然問:“不是更衣嗎?怎麼到這來了?”
“臣妾……”
“宮人說你忽然腹痛不止,朕瞧你不像有事的樣子。”
“誰說的?!”
負責給景文帝引路的小太監上前一步道:“啟稟陛下,是貴妃娘娘身邊的雙兒告訴奴才,讓奴才趕緊去向您稟報的。”
雙兒是甘泉宮的宮女,而且是在慧敏貴妃跟前伺候的人,景文帝知道她。
可問題是,現在雙兒不見了。
景文帝沒有過多糾結一個小宮女的去向,他更在意這深更半夜的慧敏貴妃跑這麼遠來幹嘛。
他看了鄂清一眼,後者會意,抬腳走上假山。
慧敏貴妃的身子猛地一晃。
她幾乎是立刻跪倒在地,聲音都在發顫:“陛下,是臣妾讓雙兒去找您的,臣妾見今夜月色這麼好,便想同您一起夜遊賞月。
臣妾只吩咐她務必要將您請來,卻不知那死丫頭竟然膽敢編出這樣的瞎話來惹您擔憂。
這都是臣妾教導無方,臣妾罪該萬死。”
皇后靜靜聽著,覺得奇怪。
慧敏貴妃這話說的漏洞百出,她明明只要推說沒有吩咐過雙兒就行了,為何非要認下呢?
難道……
想到什麼,皇后抬眸掃了假山上的涼亭一眼,心說那上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別說,還真有!
鄂清下來的時候,神色平靜與往常無異。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必是在假裝平靜,否則慧敏貴妃不會鋌而走險。
果然,他對景文帝耳語幾句,便見景文帝沉聲道:“貴妃身子不適,送她回甘泉宮歇息,日後便安心在宮中養胎。”
這就是變相禁足了。
眾人原本以為慧敏貴妃怎麼樣都會仗著自己懷有身孕求景文帝寬恕,結果卻是她平靜的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