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牽動了下嘴角,那笑容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國師可別說你不知道那是什麼蠱毒,若是不知怎可一眼斷定那就是蠱毒呢!”
“這……這蠱蟲有反應,眾人親眼所見。”
“我們親眼所見這蠱蟲變黑了不假,可誰又能保證它變黑就代表四公主中了蠱毒呢?僅憑你一面之詞就想服眾?”
“苗疆人人皆知此事,在下絕不敢信口開河。”
“那就等幾時苗疆人來了北燕,國師再繼續往下查。
否則僅憑你隻言片語就將皇室宗親都扣在了含章殿,未免有失體統。”
“太子殿下莫急,在下已有頭緒。”
白丘在殿內踱著步,一邊走一邊說:“苗疆之地多蠱蟲,而萬蠱之中以蠱王麒麟蠱為尊。
長樂郡主口口聲聲說她不會御蠱,卻能夠為人解蠱,甚至以蠱蟲辨別人的真假,莫不是那傳說中的麒麟蠱就在你身上?”
說著,他垂眸將視線落到了她腰間的鈴鐺上。
“在下曾聽聞,麒麟蠱以蜘蛛為體、蛛絲為刃,蠶食吞噬其他蠱蟲為生,可隨身攜帶,尤以鏤空小簍之物為佳。
這樣看來,郡主腰間那個玉質的鈴鐺就很合適。”
白丘這話一出,眾人都不覺朝段音離腰間的鈴鐺看去。
別人只是好奇。
鄂清卻是驚心。
他想起之前段姑娘去給龍驤衛解蠱時,他在外面守著的確是聽到了很輕的鈴鐺聲。
難道段姑娘真的養了一隻蠱蟲在身上?
想到這種可能,鄂清的心不禁懸了起來。
他不怕段音離養蠱蟲,而是怕她養的蠱蟲在如今這個場合被白丘給翻出來。
屆時甭管她養的是什麼麒麟蠱還是饕餮蠱,南楚四公主之死都得被賴在她的頭上。
而她的背後還有太子,太子背後還有陛下,鬧到最後世人會說是陛下有意殺害南楚四公主,意在挑起兩國紛爭。
鄂清差點沒操碎了一顆心。
段音離卻沒事兒人似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玉鈴鐺。
她抬眸看向白丘,神色是不符合眼下這個情況的冷靜:“這鈴鐺是我的佩飾,你要檢查?”
“在下也是為了還四公主一個公道,讓她能夠死而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