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凌“嘖”了一聲,吼道:“讓你脫就脫!費什麼話呀!”
“誒誒誒,是是是,小的這就給公子脫、這就脫。”
段音離的手在腰間摸了兩下,抿了抿唇問:“誰手裡有繡花針啊?”
卜凌:“姑娘要繡花針何用?”
“哦……”她無所謂的笑笑:“我的銀針忘記帶出來了,是以想借根繡花針給杜公子針灸一下。”
“……”繡花針?!那玩意兒是能用來針灸的嗎?
說話間,已有裁縫鋪的人好心遞上了繡花針,送完針還沒走,留下來看熱鬧了,那裁縫也好奇啊,心說自己用這玩意兒做衣服做了半輩子了,頭一次知道這東西還能針灸!
段音離拿著那針端詳片刻,皺眉道:“有點細。”
卜凌不解:“段姑娘,這針不是比針灸用的銀針粗多了嗎?”
“尋常時候是該用普通的銀針,但杜公子這情況特殊,得用粗一些的,越粗效果越好。
這一針從腳底心刺進去,又痛又癢,莫說是暈倒,便是死了都能把魂兒拉回來。”
拾月一邊點頭一邊補充:“若是紮腳心不管用那就扎指甲縫,扎那裡一定會醒的。”
聞言,卜凌光是聽著都下意識拿腳指頭摳地了。
偏段姑娘還似沒有發覺自己這話有多嚇人似的,掂了掂手裡的繡花針嘟囔:“不行不行,這個太細了,最好是那種納鞋底的錐子……”
“啊!”杜冬青突然彈坐起來。
他的樣貌雖被那香料擋住了,但眾人透過他僵硬的身體還是能隱隱看出他被嚇到了。
他防備的看著段音離,驚懼的眼神彷彿已經預見有人拿錐子來扎他的腳心和指甲縫:“你是瘋子!你是瘋子!休想扎我的腳!誰也別想碰我的腳!”
卜凌一臉嫌棄的踢了踢他的靴子:“沒人稀罕你的腳,趕緊把鞋穿好跟我衙門走一趟。”
經過這麼一遭兒,杜冬青徹底萎了。
他這會兒不止不敢裝暈,甚至在察覺自己有暈倒的跡象時還使勁兒用手摳手心,生怕自己暈了之後被人辣手摧腳。
卜凌已明白方才是段音離和拾月主僕二人的計策,感慨她們聰明之餘,又在心裡多誇了拾月一句機靈。
嗯……還有可愛、白淨、忠心、護主、說話動靜兒好聽、適合娶回家當媳婦……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些跑偏,卜凌忙收斂心神,朝段音離拱了拱手:“此事還須交由陸大人決斷,也望段姑娘同我們京兆府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