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貌與符祿有幾分相似,只是氣質卻截然不同。
他的人就像他的名字那樣火爆,急躁。
見了周氏,他難得壓了脾氣規規矩矩的喚了聲“岳母”,倒是平陽侯夫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看得段音離忍不住搓了搓藏在指尖的銀針。
周氏也不在意,只顧著去看女兒。
平陽侯夫人瞧不上週氏這個親家,也不滿意段音薇這個兒媳婦,段家人都心知肚明。
段家二老爺段嶸出身商賈,這在世人眼中原是不配與平陽侯做親家的。
但也恰恰因為他是一名商人,這才能在某次外出置辦藥材時意外救下了險些喪命的平陽侯。
二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得知段嶸有個女兒待字閨中,平陽侯當時便做主把自家兒子許了出去。
回府一說,不止平陽侯夫人不樂意,被“許”去的符焱也不樂意。
他想著商賈之家的女兒必然精於算計,一身的銅臭氣,俗不可耐,是以說什麼也不肯娶,差點鬧得同平陽侯斷絕父子關係。
這侯爺也是個性情中人,想著老子豈能讓兒子拿捏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進宮向景文帝請了一道賜婚的聖旨。
按照燕國禮制,既無戰功於朝廷、又無功績於社稷,非宗室子弟或有爵祿之人是沒有資格被賜婚的,但架不住這位皇帝陛下最喜歡的就是保媒拉線,是以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段老夫人他們原本還擔心段音薇嫁過去受氣,本想讓段嶸找個機會將這門親事退了的,結果這聖旨一下,段音薇便不得不嫁,符焱也不得不娶。
成親那日符焱的臉都是黑的。
可等這洞房一入,蓋頭一掀,符四公子看著舉止大方、談吐得體的俏媳婦,陰沉了一整日的臉色瞬間就轉晴了。
符焱:哎呀!這媳婦真香!
再然後,符四公子就心滿意足的跟媳婦過起了幸福美滿的小日子。
直到昨日。
段音薇告訴他她的癸水遲了些時日沒來,口味也不同於以往,可能是有孕了,他們本想今日就請太醫來診脈的,誰知晚些時候便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若早知如此,符焱寧願她沒有懷孕。
他是心疼媳婦,可平陽侯夫人卻不怎麼心疼兒媳婦,說出的話令人氣結:“親家母也不必太過憂心,咱們都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這女人有孕都免不了磕磕碰碰的。
話說回來呀,你也得教導教導這孩子,你說懷孕這麼大的事兒居然都瞞著我們,結果出意外了吧!
你說她要是一早說了,我金奴銀婢的伺候著,哪能讓她遭這份罪啊!”
聞言,段音挽氣不過要同她理論,卻被段音嬈眼疾手快的攔住。
這種爭吵毫無意義。
段音薇已經嫁到了侯府,她們與侯爺夫人針鋒相對只會令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說不定還會因此遭受更多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