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徽能夠爬到如今這個位置,其實也是趙安默許的,他僅僅只是他君王之道上的一枚小小棋子罷了。
但趙元徽現在越來越囂張,居然還想操縱他這個下棋的人來掌握大局。
“臣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是臣不該隨便評頭論足的,可如今已經有人對陛下的江山產生了威脅,臣不得不說。”趙元徽滿臉的嚴肅。
他這番話就是在暗示趙安,他並非逾矩,只是想要幫著清理門戶,畢竟只有一個國家,這裡絕不能容下有二心的人。
“但是……臣雖然想要幫著陛下,如今又遇到了一個難題,有些事情不得不借助著陛下這一邊的勢力來解決。”
趙安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發現的確是賀祈年盤踞了一座金礦,也就相當於他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財政命脈,再加上他和夜王是叔侄關係,二人強強聯手,又身處邊疆,天高皇帝遠,就算他想要制服二人也需要費相當大的一番勁。
賀祈年本來就足智多謀,也很有心機,如果他真的造反,對於朝廷而言,簡直是巨大的威脅。
趙安面色凝重,看出他有所猶豫,趙元徽索性又加了一把火:“陛下,萬萬不可有婦人之仁,侯爺現在都想要擁有金礦,就足以證明他起了反叛的心思,若是讓他真的得成,只怕對這種國家而言,都是一次災難。”
“希望陛下能夠成全臣的心意,帶兵討徵。”
趙安聽說了這件事情,就有些慌不擇路,甚至都沒考慮為什麼趙元徽那麼快就得知了訊息這件事,他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當天夜裡,夜王就親自召見了賀祈年。
看他面色嚴肅,賀祈年有些不明所以,輕輕一笑:“你怎麼是這個表情,是出了什麼事嗎?”
夜王沉默半晌,突然從一隻盒子中拿出了趙安快馬加鞭緊急送來的十二道金牌。
賀祈年在朝堂上處事多年,自然對此不會不熟悉,他沉默了:“這是什麼意思?”
“趙安讓我趕緊回去一趟。”夜王垂著眼睛冷冷地說。
賀祈年眉頭緊鎖,上前一步,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不可以。”
“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夜王語調很平靜,正準備開口,卻已經被他打斷:“難道你不明白嗎?皇上讓你緊急回京,他已經對你起了殺心。”
“可我若是不去,這無疑於就是挑釁,他們只當做我是真的起了反叛的心思,那時我統轄範圍內的百姓都會遭受戰火的困擾。”夜王深諳此道,“我和你所處的條件根本就不一樣,我根本就沒得選。”
賀祈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他一身輕鬆,不必在意一方百姓的危難,可是夜王在這裡生活了多年,這裡是在他的扶持下一步一步富饒成如今的樣子,他又怎麼捨得?
“無妨,我心意已決,你就不用再勸說我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做好了打算,我不能因為一個人貪生怕死就置百姓於不顧。”夜王平靜了許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卻有些落寞。
賀祈年一言不發,只能含糊其辭:“你讓我回去再想想,過兩天我再給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