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真是又憐又愛，把她摟在了懷裡，生怕她一時想不開，要去尋死。
“好孩子，你受苦了。你放心，你父親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沈索香躺倒在沈老夫人的懷裡，邊哭邊流淚，嘴裡不住地喊著：“祖母……索香真的不想活了……”
“不准你說這些傻話！你是要讓祖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嗎？你捨得讓祖母的心這麼疼嗎？”
沈牧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女兒摟在一起，哭成了一團，心裡更加不是滋味。痛心，失望，悔恨和無可奈何反覆煎熬著他的心。
這事情的真相對她來說，同樣也很殘忍，自己的女兒被自己的枕邊人所害！
自己寵愛多年的女人，竟然枉為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下的去手！
他看著陸姨娘的眼神已經逐漸冰冷：“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姨娘這髮髻在推搡中已經散亂開，衣服也被拉扯開來。養護得白皙嬌嫩的臉龐高高腫起，顯現出幾個交疊的手印。
面對沈牧的質問，她不慌不忙地直起了身子，抹掉了嘴角淌下來的血跡，吐了口血沫。
她看了看和沈老夫人摟在一起的沈索香，冷笑了一聲：“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沈牧，曾經媚眼如絲水光瀲灩的桃花眼，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你以為你們對我很好嗎？你以為一個姨娘身份，我就應該感恩戴德嗎？憑什麼我同樣為你生兒育女？我在這個府裡，卻只能像個奴婢一樣卑躬屈膝，難道我應該甘心嗎？”
沈牧看著陸姨娘只覺得陌生，他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個女人，他連失望都說不出了：“你就是個惡毒的女人……”
陸姨娘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把胸腔中醞釀發酵了數年的恨意都宣洩了出來：“我憑著我自己的努力，明明已經抓住了你的心，你之前已經許諾過，若你有得選，會讓我當夫人，那你為什麼還遲遲不把我扶正？
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你以為這樣的滋味很好受嗎？
之前明明不是那樣的！在沈晴硯這個小蹄子受傷之前，一切分明已經朝著我想要的方向發展了。
可他自從受傷醒來之後，就變聰明瞭，還一直在調和你們的關係，讓你們和好如初，連我重病大段時間，你都不怎麼來看我了！
你們和好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了？那我算什麼？既然她不讓我如願，阻礙了我前頭的路，我當然要把她除掉！
這都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
陸姨娘歇斯底里地咆哮著，指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破口大罵，彷彿所有人都欠了她。
沈牧合上了雙眼，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他轉頭不看他，聲音裡透著說不出的疲憊。
“你已經徹底沒救了……”
沈晴硯冷笑著反駁：“是你害人終害己，何必要把自己說的這麼無辜。若不是你貪得無厭，不安於室，又怎麼會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都是你害人的報應！你罔顧親情，根本不配為人。”
陸姨娘聽到親身女兒這幾個字，眼神變得更加狠戾，她忽而仰天狂笑。
“親情？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真心的感情！一切都不過是利益算計罷了！我害她本是無心，如今她不也在陷害我嗎！這就是你們沈家的壞種！”
陸姨娘像是得了失心瘋，只覺得為了自己的好處，算計和利用，都是天經地義的。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她確實已經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