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卻從人家裡傳來了新生嬰兒的啼哭。
這啼哭自然打破了被風雪封鎖禁錮的寒冬。
路人在雪夜裡急速行走,腳步沙沙沙的。
只有熬過了嚴酷的冬天,才能迎來溫暖的新春。
咸陽城裡極為寒冷,人人都躲在室內。
帝國的主人,秦二世,此時此刻,他只是穿著薄薄的深衣,坐在天底下最富麗堂皇的宮殿望夷宮裡,十分慵懶的模樣。
這樣的雪夜,二世和王戊持酒圍著暖爐坐在一起。
“王戊,你此番前往楚地巡察,成效卓著,朕早就對群臣許諾,等你回來,朕要大力嘉獎你。今夜只有你我二人,沒有其他大臣在,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吧。”
當王戊得到了郢都百姓的送行,便知道自己此行必定會被皇帝陛下嘉賞,但賞賜不過是其次罷了,王戊只要確保,他的御史大夫的地位被朝臣認可便可。
“盡力完成陛下囑託本就是臣的本分,何談功勞。臣不需要陛下的賞賜。再者,陛下能給臣的都已經給了。”
王戊今日被皇帝召叢集臣為他接風洗塵,極盡容寵,如今又被皇帝單獨拎到這望夷宮,心中自然以為和皇帝陛下已經是超越了君臣之間的親密關係,所以才不留神將自己的心裡話給吐露了出來。
扶蘇聽了,微微一怔。
這王戊,和王綰比起來,始終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夠辣、不夠狠、還不夠裝!
扶蘇忍住心中的不滿,已經顯著變瘦的王戊,悠悠道:
“朕險些忘記了,卿已是朕的御史大夫,朝野上下除了丞相,朕已經再無可拔擢。”
王戊聽了這話,見皇帝臉色微微僵硬,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陛下哪裡話,臣絕不是貪慕權位才為陛下做事。”
二世聽了自然不信。這個王戊,不要朕的賞賜,想來也是因為朕沒有什麼其他的可以給他了。
扶蘇想讓王戊完全聽他的話,不能讓這個大舅子覺得他擁有的權力可以脫離於皇權。
於是扶蘇復問。
“朕聽說你膝下有二子,都在行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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