繚望著韓信。不知道為什麼,他第一眼看到這個小孩子,就覺得他和別的小孩不一樣。
繚捋捋鬍鬚,似乎是嘆了一口氣。
“那你母親呢?”
“給人縫衣裳。”
而後,韓信繼續追問。
“你到底從哪裡來的?”
“我從西面來,來這裡尋一位朋友,不曾想,走錯了路。”
韓信聽了,目光留在了他的衣服上。
在這亂世,生存是唯一的長路,而他竟然不為衣食所累,長途跋涉就為了找個朋友。
真是個奇怪的人。
瞧他穿的衣服,都是囫圇的。韓信一雙眼亮晶晶的。他微微眨了眨眼睛,這衣服的料子,也很結實。
別人家若是有一頭牛,必然是寶貝的養在家裡,但是他卻拿牛當拉車。拉車,最好是用馬來拉,牛拉車,走不快的。
而一頭牛遠比一匹馬的價格高。
如果要他韓信來做選擇,自然會賣了牛,去選馬。
他父親告訴過他。
像他這樣的人,日子過得像閒雲野鶴一樣的,必定是世外高人。
繚望著這雙亮晶晶的眼睛,一時間竟然出了神。
蒙武說過,他這一身功夫,為何不尋個徒弟傳授,到頭來,豈不是可惜。
不過是一念間,繚決定,他要在這裡久留一段時間。
這一路上,他看到過不少命苦的孩子,但是像他這樣沒心沒肺的孩子,倒是少有。
且看他面相,日後長大了,必定是個相貌堂堂的男子。
韓信發問:
“你望我作甚?”
“雖是初見,但我覺得小友甚是面善,故多看了幾眼。”
韓信還是頭一次被父親之外的男性長輩誇,自然心裡樂開了花。
繚問韓信。
“你讀論語?”